但這也正是風竹劍法的兩個精髓之一。
亂劍勢!
以亂思變,以變生亂!
將千變萬化融入混沌,以混沌掩蓋自己的變化。
這只是最普通的劍法,于此刻,王武卻覺得奧妙無窮。
剎那間手中長劍化作千百點寒星,猶如卷起千百片竹葉,夜風蕭瑟,行云黯淡,忽地一聲長嘯,卻好像變了人間,也變了身份。
上一刻,他似乎還是那個在月光下辛苦練劍的六歲小童。
這一刻,已經是二品巔峰的天驕第九。
長劍脫手,一飛沖天,一變颶風起,百變云海寒。
同樣的風竹劍法,同樣的亂劍勢,基礎不變,但以如意冰靈丹催動,以本命飛劍演化,就是這般情形。
這一刻,王武反而恍然大悟。
風竹劍法,不止是風與竹。
亂劍勢,也不止是亂。
因為還可以更亂些!
哈哈一笑,冰火靈丹一變,兩種神符瞬間勾畫完成,剎那間,王武的飛劍也一分為二,化作冰劍,火劍。
冰劍與寒冰神符共鳴,火劍與赤焰神符呼應。
一邊是寒氣吞山河,一邊是烈焰沖天闕。
寒氣生風,火借風勢。
何止是一個亂字了得,那兩口本命飛劍,劍勢不斷演化,宛如兩支蘸滿了顏料的畫筆,在這天地畫卷上縱情涂抹。
無所謂規則!
無所謂秩序!
一切都無所謂!
狂歌且長嘯,自在得逍遙!
王武好像也化作天地間那不羈的風,那奔流的水,那燃燒的火,那恣意生長的生靈!
不,我本生靈。
天地萬般如意法,我當一劍借之!
“借——劍——勢!”
自然而然的,王武就將劍勢一轉,氣息一變,仿佛整個天地,整個世界,突然就安靜了。
那飽滿的,混亂的,萬般的力量,在此刻,突然集中于一點!
那是王武的本命飛劍的一點,它已經不再是三尺青鋒,也不再是任何形狀,它只是一點。
存在于虛無與現實之間的一點。
“破!”
千千萬萬個聲音在此刻響起,王武沒有開口,但卻像是無數的生靈的力量在此刻齊聲吶喊!
然后那小小的一點,突然間就化作無盡的光亮,刺破一切虛無幻象……
“鏘!”
長劍歸鞘!
宛如什么也沒有發生,王武還是站在小院里,但在他身后,陸夫人贈送給他的那張神符卻自動飛起,它飛一寸,王武就增長一尺,它越飛越高,王武就越長越大。
直到他都有數十萬米高的樣子,此時再低頭一看,哪里有什么小院,哪里有什么數十萬座的房間,那分明是一張神符,他正踩在上面,自然,他也沒有增長到數十萬米高,他只是恢復了正常的視野。
所以——他剛才是被縮小到了神符之中,縮小了數十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