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把話說的滴水不漏。
許煙在玄關處聽著,拎著手包的手攥緊,指甲掐入了掌心。
她正琢磨不透秦冽為什么要這么說,家里傭人過來幫她拿拖鞋,順便接過她手里的包,“小姐。”
許煙情緒不外泄,波瀾不驚的把手里的包遞出去,“謝謝。”
傭人,“您快進去吧,姑爺來了有一會兒了。”
許煙,“嗯。”
在這個家里,從上到下,都把秦冽奉為上賓。
許煙換好拖鞋往里走,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她。
許煙淺笑,“媽。”
許靜看她一眼,“回來了。”
許煙,“嗯。”
許靜起身,“我有點累了,你跟阿冽聊。”
說罷,許靜上樓,走了兩步,又回頭說,“晚上你們留下來吃晚飯。”
許煙神態平靜,“是。”
目送許靜上樓,許煙走到沙發前落座。
秦冽瞧她一眼,給她倒了杯茶順著茶幾面推過去。
許煙用指尖抵住,撩眼眸看他,“什么情況?”
秦冽身子散漫微傾,手肘抵著膝蓋,十指交叉置于前,“許氏股市大跌。”
許煙擰眉。
秦冽,“許秦兩家是世交,我總不能見死不救,何況,也會連累到秦氏。”
許煙默不吭聲。
家族聯姻就是這樣。
榮辱與共。
合則強,孤則弱。
這也是為什么那么多家族聯姻的婚姻明明已經貌合神離,卻遲遲沒有離婚的原因。
因為利益捆綁。
許煙了解許靜,如果她這個時候非得鬧著跟秦冽離婚,許靜那頭十有八九會直接派人把她關在家里禁足。
許煙低頭喝一口茶,“知道了。”
許煙垂眸喝茶,秦冽身子直了直,本想掏出手機安排下工作,無意間掃到了她露出的那截細白后頸。
秦冽輕挑眉梢。
這截后頸他用手握過。
不僅一次。
而且挺狠的。
最激烈的那次在浴室。
某些畫面一閃而過,秦冽身子慢悠悠往后靠,視線落回到手機屏幕上,給周行發了條信息:去查查邢鎮。
周行:秦總,調查邢鎮哪方面?
秦冽:私生活。
周行:好的秦總。
晚飯期間,一桌菜十二道,十道都是秦冽喜歡吃的,剩下的兩道,是許靜的鐘愛。
秦冽掃了一眼,目光看向許煙。
許煙神態自若,看不出半點異樣。
這頓飯吃的氣氛還算不錯。
起碼是維持了平和的表象。
飯后,許靜把許煙叫到了書房。
剛進門,許靜一句話沒說,轉身揚手在許煙臉上就是一巴掌。
許煙生生挨著,沒閃也沒躲。
許靜,“翅膀硬了,連離婚這么大的事都敢不跟我說。”
許煙抿抿唇沒說話。
許靜又冷聲道,“男人在外面有女人難道不是很正常?尤其是像秦冽那樣的男人,你難道還指望他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
許煙依舊漠然。
許靜不悅警告,“僅此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煙煙,你別怪我不念這么多年的母女情分。”
許煙,“是。”
見許煙這邊妥協,許靜轉身走到辦公椅前落坐,嘴角輕扯了下,扯出一抹嘲弄的笑,“聯姻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要是喜歡邢家那小子,大可跟秦冽把話說清楚,你們倆以后各玩各的。”
許煙聽在耳朵里,強忍惡心,“知道了。”
接下來,許靜對她又是一通說教,期間提到兩次喬弘毅,許靜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半小時后,許煙從書房出來。
她走至客廳,發現秦冽還沒走,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對上她狐疑的眼神,秦冽最先注意到的是她臉上的紅痕。
指痕明顯,除非他是傻子,不然不難猜出這紅痕是怎么來的。
秦冽看在眼里,眉峰不由得一蹙,邁步上前,把手里的西服外套披在許煙身上。
許煙輕抬眼眸。
秦冽薄唇半勾,伸手捏住她下頜,讓她挨過巴掌的那一側臉對著他,輕嘲出聲,“平時跟我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嗎?你的能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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