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發出,秦冽那頭沒有立即回復。
許煙等了會兒,不見他回復,抿唇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
彼時,秦冽還在會館。
沈澤正站在他跟前匯報調查回來的情況。
“許家那幾個被辭退的傭人都被封了口,什么都不肯說。”
“那幾位家教知道的不多,只說許靜對許煙十分苛刻。”
秦冽眼眸低垂,修長手指沿著酒杯邊緣打轉。
苛刻。
不是嚴苛。
一個字之差,意思千差萬別。
見秦冽若有所思,沈澤湊上前蹲在茶幾前跟他對視,抖機靈,“三哥,你是不是以為我就打聽回來這點東西。”
秦冽撩眼皮,神情不辨喜怒。
沈澤咧嘴笑,一排牙又亮又白,“當然不是!!三哥,我跟你說,你把這件事交給我算是交對人了,雖然許家那幾個傭人嘴堪比銅墻鐵壁,但我依然用我的聰明才智撬開了一條縫……”
秦冽,“說。”
沈澤往茶幾前湊,“許靜虐待許煙姐。”
沈澤話畢,秦冽瞳孔猛地一縮。
雖然早有猜想。
但猜想是一回事,坐實又是另一回事。
見狀,沈澤抬手摸鼻子,想到怎么說這兩人曾經也是夫妻,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人往后退了退,不自然道,“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確實是事實。”
秦冽沉著臉說,“繼續。”
沈澤道,“聽說許靜私下對許煙姐輕則打罵,重則動用家法。”
家法?
秦冽眉峰皺出一個淺‘川’。
許家的家法,他略有耳聞。
還是有一年聽秦老爺子無意提起的。
據說許老爺子祖輩是白手起家,為了能守得住這份財富,家教甚嚴。
‘水牢’這種地方,對于一般人來說只是傳說。
但許家真的有一個水牢。
水牢,就是許家的家法。
不過他也聽秦老爺子說過,因為許靜是女孩兒,許老爺子又寵她,所以許家的水牢基本是廢棄了。
秦冽萬萬沒想到,再次聽說許家家法,卻是跟許煙有關。
沈澤話音落,見秦冽一直沒回應,小聲嘀咕了句,“三哥,你跟許煙姐也算得上是打小一起長大,就沒發現她在許家過得這么難啊。”
秦冽聞言,下頜倏地緊繃。
是。
他沒發現。
一丁點都沒。
兩人雖是從小一起長大,但許煙是女孩兒,兩人交集其實并不多。
只有在兩家聚會的時候才能勉強一見。
而且,許靜和喬弘毅太會演,在外人面前對待許煙一直都是如珠如寶,誰能想到,背后兩人會做這種事。
眼看秦冽臉色越來越難看,沈澤怕自己那兩句話得罪他,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三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心善,你看你打小跟牧哥一起玩,瞧著牧晴可憐,萬事都護著她,從這件事就能看出……”
沈澤后面的話還沒說完,秦冽一記冷眼猶如刀子似得掃向他。
沈澤一個激靈。
完蛋!!
到底還是說錯話了!!
沈澤從會館包廂離開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迎面撞上拎著紅酒回來的沈白。
沈澤沖上前一把將人抱住。
千鈞一發之際,沈白一臉嫌棄的用手推住他腦門,拉開兩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