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話落,空氣凝固,落針可聞。
許煙細眉微擰,倏地轉頭看向他。
兩人對視,秦冽眼底陰沉不減,眸色加深。
被秦冽這么一掃,男生酒也醒了。
看出秦冽不是善茬,邁著慌亂的步子離開。
待男孩一走,御景莊園門口就只剩下許煙和秦冽。
兩人四目相對,明明誰都沒說話,卻火藥味十足。
半晌,秦冽率先開口,“就在自己家門口,遇到危險不知道喊人?”
許煙水眸冷淡,“跟你有關系?”
秦冽眼眸半瞇,“狗咬呂洞賓。”
許煙冷漠態度依舊,“收起你的假好心。”
兩人你有來言我有去語。
秦冽盯著許煙看,數秒,被氣笑,“許煙,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吧?”
許煙聞言,紅唇微抿。
她今晚喝了酒。
沒醉。
卻莫名懶得再偽裝。
人總說酒壯慫人膽。
其實不如說,酒是讓人思維變得麻痹緩慢,做了最真實的自己。
不等秦冽再開口說什么,許煙從他懷里掙脫,轉身拎著手包進門。
看著她的背影,秦冽雙手抄兜瞇眼。
下一秒,邁步跟上。
兩人一前一后進門,吳媽看到兩人,先是驚訝,后臉上堆笑跟秦冽打招呼,“小秦總。”
這是秦冽離婚后第一次回御景莊園。
以前吳媽一直喊秦冽‘姑爺’。
乍一聽‘小秦總’三個字,讓他分外陌生。
陌生的同時,還有些不爽。
他薄唇挑動,那句‘嗯’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
秦冽話音落,許煙那邊已經蹬掉自己腳下的高跟鞋光腳上樓,她沒回頭,背對著他對吳媽說,“吳媽,你帶小秦總去他之前的房間找領帶。”
吳媽,“是,是小姐。”
吳媽承應完,對秦冽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冽站著沒動,視線落在許煙背影上。
她背影纖薄婀娜。
緊接著,秦冽目光下移,看向許煙光著的腳。
“她在家每天都是這樣?”
“沒人管她?”
面對秦冽的發問,吳媽啞言不語。
不是旁的。
是她實在是不知道秦冽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什么。
是覺得許煙這樣不雅?
還是擔心許煙光腳踩地面會著涼?
不知道,所以回答不上來。
見吳媽不作聲,秦冽冷著臉上了樓。
他的臥室就是許煙主臥隔壁。
房間里空空蕩蕩,他走時收拾的干凈,一目了然。
吳媽站在他身后,瞧見他往里看,小跑兩步上前,把衣帽間里的衣柜全部打開,硬著頭皮開口,“小秦總,我找了,確實沒有您說的寶藍色領帶。”
秦冽佇立于門口,面無表情。
他有沒有領帶落在這兒。
沒人比他更清楚。
至于他為什么要找這么個蹩腳的理由非得來御景莊園一趟,他此刻還沒琢磨明白。
秦冽抬手揉了下自己嘴角,“丟了?”
吳媽,“……”
秦冽,“我明天得用。”
吳媽,“……”
……
幾分鐘后,秦冽敲響了許煙的臥室門。
輕敲三下,許煙房門從內打開。
許煙剛洗過澡,一身水汽還沒散,身著吊帶裙,整個人瞧著莫名濕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