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開門見山,把話說的直白。
許煙回看他,眼中帶著審視,久久沒說話。
見她這樣,秦冽也不急,傾身再次想拿茶壺添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吳媽。
“吳媽,給我倒杯水。”
吳媽,“熱水還是溫水?”
秦冽,“冰水。”
吳媽接話,“是,小秦總。”
吳媽來去匆匆,不多會兒,就端著一杯冰水放在了秦冽手跟前。
秦冽伸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胸口的那團無明燥火消散了些,撩眼皮看向許煙。
許煙一瞬不瞬看他,眼里探究不減,“你怎么平白無故突然想要吞下許氏?”
先不說許家和秦家是世交。
就單單說兩家的公司核心業務,半點不相同。
吞并許氏對于秦氏而言,看不到半點益處。
秦冽輕笑,“商業機密。”
許煙沉默。
秦冽,“你好好考慮考慮,這個合作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許煙,“……”
秦冽把該說的話說完,喝完手里的水,起身道別離開,沒在御景莊園多待。
許煙親自送他出門。
眼看秦冽就要俯身上車,他忽然身子一直轉頭朝她看了過來,“有幾件事我需要跟你說一聲。”
許煙回看他,“嗯?”
夜風輕撫兩人面頰。
秦冽雙手抄兜,人往車門上稍稍倚了倚。
他個子高,這種姿態下,那股子慵懶感頓時就從骨子里蔓延了出來。
“首先,我跟牧晴沒談過。”
說罷,秦冽眉峰輕蹙,組織語言,試圖能解釋明白。
許煙聽到他這句話,一顆心突地揪起。
他們倆沒談過。
怎么可能。
當年兩人明明同進同出,他還為了她多次在學校打架,去牧家沖光一怒為紅顏英雄救美……
竟然沒談過?
看出許煙眼底的疑惑,秦冽眼底閃過一抹煩躁。
只見他抬手指尖勾著襯衣領口輕扯,沉聲道,“牧家的情況,你應該也清楚,當年是牧津托我照顧牧晴……”
很多事,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當初牧晴回到牧家,可以說是人嫌狗不愛。
牧母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對于這個私生女,礙于打小的教養,雖然沒翻臉,但也沒少明里暗里給牧晴難堪。
牧父看在眼里,心里難受,卻也不敢跟牧母正面起沖突。
聯姻的婚姻。
利益遠比感情重要。
夫妻利益捆綁,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這樣,牧家這一大家子就這樣表面平靜、內里波濤暗涌的渡過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