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前,秦冽把指間沒燃盡的香煙彈飛。
見他回到車上,許煙挑唇詢問,“什么情況?”
秦冽脊背散漫靠進座椅里,“等。”
許煙秒懂,視線落在車外。
薛碩那頭已經招呼著手下幾個人陸陸續續上車。
約莫一個小時后,薛碩等人重新回到這里。
秦冽以為他剛剛那番話的意思,是要跟對方假意拼個你死我活。
畢竟他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十分理解對方的不易。
誰知道,薛碩推門下車,人不僅‘毫發無傷’,而且意氣風發。
秦冽隔著車窗看著他輕挑眉梢。
薛碩大跨步走過來,這下戲不演了,咧嘴笑說,“搞定。”
秦冽問,“怎么搞定的?”
薛碩道,“給看著人的那幾位兄弟松了松筋骨,兩個斷了胳膊,兩個斷了腿……”
說完,薛碩擔心秦冽誤會,還又補了句,“傷的不重,沒下死手,都是養幾天能下地活蹦亂跳那種。”
秦冽似笑非笑,“你可真是天打雷劈的大善人。”
薛碩十分會撿重點,“三哥,不瞞你說,我奶奶打小就說我這個人別看長得五大三粗,但實際‘善’的很。”
秦冽戲謔,“是,奶奶有眼光。”
兩人聊了幾句,秦冽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兩輛商務車。
薛碩會意,主動開口解惑,“人在第二輛車里。”
秦冽,“找個地方。”
薛碩,“豹哥已經幫您找好了地方。”
秦冽抬下頜,“帶路。”
幾分鐘后,薛碩開車行駛在前,秦冽開車載許煙緊隨其后。
許煙看似淡定,實則唇角比平時抿的要緊幾分。
倒不是感受到了所謂血濃于水的揪心。
而是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不適感,讓她多少有些無所適從。
秦冽用余光掃了她一眼,沉聲開口,“你是什么時候知道你自己不是許家親生?”
不可能是打小就知道。
他調查過,她是被打小就抱回的許家。
秦冽話畢,車廂內安靜如斯,許煙沒立即回答。
過了約莫半分鐘左右,就在秦冽以為她不會回答時,許煙忽然淺吸了一口氣說,“四歲的時候。”
四歲。
聽到這個年齡,秦冽不由得皺眉。
下一秒,許煙抿了抿唇說,“喬弘毅喝多了酒撒酒瘋,責怪許靜斷了他們家香火,許靜愛喬弘毅愛的死去活來,舍不得跟他爭吵,轉頭就把所有怒意發泄到了我身上……”
四歲。
本不該有太深記憶的年齡。
她卻至今對那晚記憶猶新。
許靜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把小小的她直接甩到了身側的墻壁上,她頭被撞的生疼,還有些惡心,哭著喊媽媽。
許靜卻用手指著她鼻子告訴她,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女兒。
緊接著,懵懂的小人聽不懂,繼續哭鬧,換來的,又是一頓毒打。
想到這些碎片記憶,許煙身子驟然緊繃發抖。
察覺到許煙的異樣,秦冽大手一伸,自然的牽起她一只手攥進掌心。
一股暖意襲來,許煙整個人從回憶里抽身。
許煙吸氣看向秦冽。
秦冽神情淡定,嗓音低沉好聽,“不用放過傷害你的人,但你得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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