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話落,狹長眸子含笑。
許煙一瞬不瞬看他,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秦冽把手里的面包片往前遞幾分,“天沒塌,日子還得繼續過,泗城這些人,你也還得繼續面對。”
許煙依舊沉默。
秦冽挑眉,忽地一笑,“不行這樣,我今天去把各大世家的丑聞全部爆料一遍,讓你也吃點他們的瓜。”
許煙,“秦冽。”
秦冽,“我自己的黑料,容我想想……”
秦冽說完,神情認真做思忖狀。
許煙吁一口氣,知道多說無益,伸手接過他手里的面包片,淡聲說,“其實你沒必要這樣。”
秦冽沒接她的話,繼續說,“剛滿二十那會兒,我以為自己不行,去看過男科。”
許煙,“……”
站在不遠處憋笑的薛碩,“……”
同樣憋笑的吳媽,“……”
飯后,秦冽起身,手撐著座椅扶手跟許煙說了會兒話,低頭看了眼手腕的表,輕挑眉梢,“我先去上班,去不去晚宴,你考慮考慮,晚上七點半前給我答復就行,不急。”
許煙,“……”
幾分鐘后,秦冽從御景莊園出來。
門外,保鏢加記者,堵的水泄不通。
看到秦冽,保鏢們讓路,各家記者面露吃驚。
如今泗城誰不知道秦冽和許煙是前夫妻關系。
兩人現在一個有新歡,一個有舊愛。
——“秦總,請問您昨晚是留宿在御景莊園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總有不怕死的站出來當出頭鳥。
一個身穿藍色休閑服的男記者率先提問,由于太興奮,手里的話筒險些懟到秦冽臉上。
秦冽冷眼看他,眉眼間皆是寒意,“你想聽到什么答案?”
男記者后知后覺嗅到了危險。
可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把話筒一收,假裝一切沒發生。
只能是硬著頭皮不自然扯笑說,“當,當然是真,真相。”
秦冽,“是。”
男記者頭皮發麻。
秦冽冷笑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男記者被秦冽的氣場壓的死死的,拿話筒的手有些發抖。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女記者舉著一個微型話筒提問,“秦總,請問許小姐的事情是真的嗎?聽說她不是許家親生,而且年幼時在許家受盡虐待。”
秦冽,“無風不起浪。”
秦冽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但這句話已經是答案。
女記者聞言有些激動,繼續問,“許小姐現在狀況還好嗎?”
秦冽,“這個問題我沒辦法替她回答。”
女記者想讓秦冽多說兩句作為素材,順勢說,“許小姐在那樣的環境中能長成現在這樣,內核強大令人佩服,不知道……”
不等女記者把話說完,秦冽嗓音冷漠道,“苦難值得歌頌?”
女記者,“……”
秦冽,“這樣的堅強人設送你,你要不要?”
女記者,“……”
秦冽闊步離開時,一眾記者冷汗直流。
有記者小聲嘀咕,“難怪有人說小秦總的嘴抹了鶴頂紅。”
另一個記者接話,“何止是抹了鶴頂紅,簡直是抹了百草枯,讓你五臟六腑都一塊跟著腐爛,絕無生還可能。”
秦冽走到車跟前,沈澤一早就在那兒等著。
秦冽揚手一抬,一個拋物線把手里的鑰匙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