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知道秦冽在撒謊。
因為剛剛跟她聊天的女人就在十分鐘前剛剛去過一樓洗手間。
況且,這樣的酒店,基本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低級故障。
不過,對于秦冽為什么撒謊,許煙沒拆穿,也沒深究。
片刻后,許煙從二樓洗手間隔間出來,洗完手正準備離開,被牧晴擋住了去路。
牧晴顯然是剛哭過。
眼眶不僅紅,還有些腫。
見她這樣直挺挺的擋在自己面前,許煙主動開口,“有事?”
牧晴抿唇,“煙煙,你跟阿冽是不是……”
許煙,“什么?”
牧晴噎住。
牧晴以為她欲言又止,許煙自然會接話茬給她一個答案,甚至會給她吃顆定心丸。
誰知道,許煙裝傻充愣,竟然佯裝聽不懂。
牧晴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強壓自己心中的妒意和薄怒,“你跟阿冽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許煙,“你為什么不直接問秦冽?”
牧晴,“……”
許煙表情淡淡,“牧晴,你跟秦冽在一起過嗎?”
牧晴眸子倏地縮緊。
瞧見她的反應,許煙心下了然,繼續道,“說實話,我對你們的感情故事不感興趣,至于我跟秦冽,我承認,我之前是喜歡過他,但如今,我已經不喜歡了。”
許煙態度淡漠又坦然。
相比她而言,牧晴則要擰巴的多。
許煙話落,也不準備等牧晴的答案,腳下步子邁步,徑直離開。
她腳步匆匆,目不斜視。
以至于完全沒注意到拐角處突兀的男士西服褲。
秦冽脊背靠著墻壁,臉上表情錯愕愣怔。
沈白站在他身側,看著秦冽的反應,不可置信的好奇問,“許煙喜歡你的事,你真不知情?”
秦冽牙關緊咬,下頜骨突起一塊。
沈白,“不是,你真不知道?”
秦冽喉結滾動,艱難開口,“不知道。”
沈白,“……”
有什么比壓根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心意還傷人的?
對方對你掏心掏肺,你全部欣然接受,可對她的感情卻一無所知。
更何況這個人本身還身處泥沼,活的舉步維艱。
這樣的一個人,喜歡上另一個人,得壓下多少內心的彷徨失措,得多小心翼翼,又得多如履薄冰。
想到這些,沈白都替許煙覺得窒息。
晚宴結束,秦冽喝了酒,沈澤一早就在門口候著。
看到秦冽和許煙出來,沈澤忙不迭迎上前,“三哥,許煙姐。”
沈澤話畢,秦冽掏出車鑰匙扔給他。
沈澤伸手接住,“三哥,許煙姐,你們倆在這兒等著我,我去開車,馬上回來。”
說罷,沈澤轉身一溜煙跑著離開。
夜風徐徐,稍有涼意。
哪怕許煙身上披了披肩,也難免覺得有些冷。
見她打了個冷戰,秦冽蹙眉,脫下身上的外套給她披上。
許煙抬眼道謝,秦冽繃著臉沒說話。
不多會兒,沈澤從停車場開車回來。
沈澤跳下車幫兩人開車門。
許煙腳下步子邁開,剛準備下臺階,身后秦冽突然開口,“許煙。”
許煙駐足,回眸。
秦冽垂眼看她,眸色深如墨,嗓音沉沉,“愛一個全然不知道自己愛意的人,是不是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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