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秦冽做了個夢。
夢里,他回到了十七八歲那會兒。
幾大世家聚會,長輩們在樓上談生意合作,小輩們在樓下打牌。
說是打牌,也有門道。
不經意間打探消息,又不經意間互換消息。
都是在這個圈子里從小耳濡目染大的,沒幾個是真蠢。
即便看起來蠢,也不過是扮豬吃老虎。
那段時間,幾大世家看似和睦融洽,實際上正暗搓搓對其中一家下手。
時間太久了,以至于在夢里秦冽也記不清很多細節。
只記得那個世家姓湯。
在這場算計里,秦家并未出手。
一來,秦家根基深,從不屑于用下作手段進行商業競爭。
二來,湯家那三瓜兩棗,秦家也瞧不上。
這大概就是‘豪門世家’善意多的原因。
也不是善意多,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以讓他動惡念。
見一群人對著湯家那位養子吹捧打探消息,秦冽覺得無聊,起身去了陽臺抽煙。
煙剛咬在嘴前,還沒點燃,隔壁陽臺突然傳來一陣告白聲。
“煙煙,我是真心喜歡你。”
“只要你點頭,我就去跟我爸媽說,等我們倆以后大學畢業就結婚。”
“我知道你跟秦家有婚約,可秦冽根本不喜歡你,不是嗎?”
男孩兒說話聲殷勤又急切。
秦冽聞聲身子恣意慵懶往護欄上靠,叼著煙看戲。
相比于男孩的激動,許煙神色溫和疏離,“抱歉,我不喜歡你。”
許煙話落,男孩兒滿臉不可置信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可能?煙煙,我們倆青梅竹馬,你怎么會不喜歡我……”
許煙,“抱歉。”
說罷,許煙把手從男孩兒手里抽離,轉身邁步。
男孩拔腿跟上,想要伸手去許煙手腕,隔壁煙臺響起一道輕嗤聲,“她說不喜歡你,沒聽懂?”
男孩聞聲側頭。
在對上秦冽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臉色難看。
截止到這兒,夢里畫面一轉,秦冽抽完煙回到客廳應付那幾個二世祖。
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他還沒成氣候,不好做的太難看。
他剛坐下,跟許煙表白的那位世家子弟也坐了下來。
秦冽撩眼皮看了對方一眼,親自洗牌,“玩玩?”
對方皺眉看他,滿眼提防,“怎么玩?”
秦冽,“玩點刺激的。”
對方頓覺不妙,想拒絕,旁邊已經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開始起哄。
“呦,刺激的,多刺激。”
“玩啊,李少。”
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更何況還有許煙那檔子事。
在這樣的起哄下,男孩兒到底是沒把控住,“玩就玩!”
這一個玩就玩,讓男孩輸了家里公司剛競標的地皮。
一局定生死。
落牌無悔。
輸的那刻,男孩頭皮發麻,目光滿是憤然的盯著秦冽說,“你故意的,你是報復我跟許煙表白。”
秦冽輕笑,人往座椅里靠,恣意慵懶,又帶了那么點惡劣,“我聽不懂你不在說什么。”
男孩,“一定是這樣,秦冽,你卑鄙。”
面對對方的謾罵,秦冽嘴角笑意加深,不以為然。
瞧見秦冽這個態度,男孩怒氣越發上頭,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就要跟他大打出手。
秦冽挑眉,脖子懶散向后,抬腿一腳把對方踹到了墻根。
這個夢做的凌亂。
各種小時候跟成年后的場景穿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