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比如,牧晴和大房合作的事被揭發。
牧晴連帶著大房,全部滾蛋。
如果她今天把牧晴趕走,回頭她在外流落街頭,這些豪門太太們茶余飯后還是會亂嚼舌根。
說她歹毒,說她落井下石。
人言可畏。
尤其是在他們這個圈子里。
人皮之下可以是禽獸,但‘禽獸’兩個字絕對不能寫在臉上。
畢竟,很多利益來往,都得靠你的做人口碑。
這也就是當初她為什么會打掉牙往肚子里吞接回牧晴的主要原因。
是因為她窩囊?
是因為她沒手段讓牧晴死在外面?
當然不是。
是她在用她的隱忍,換牧家家風的好口碑。
為自家兒子鋪路。
老公靠不住無所謂,但牧家的錢她得掌握在手里。
什么一氣之下鬧離婚,什么都不要凈身出戶,這種蠢事,她做不出來。
她連分一半家產都不愿意。
她要全部。
聽著外面的皮鞭聲,崔舒云淡定的喝完了一杯茶。
茶水喝完,恰好牧津電話打來。
崔舒云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按下接聽,“兒子。”
牧津,“媽,霍家那邊的事你聽說了嗎?”
崔舒云道,“聽說了。”
牧津問,“霍家那位,到底有沒有問題。”
豪門太太之間,最了解彼時之間的事。
平日里她們約著一起打牌、美容、做按摩。
看似消遣,實則都是在交換有用信息。
崔舒云淡定說,“有問題。”
牧津接話,“懂了。”
崔舒云出聲攔住自家兒子,“不,你不懂。”
牧津狐疑,“什么?”
崔舒云道,“霍家和許家,在不見光的地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你們如今幾個小年輕已經在著手搞垮許家,如果再去搞垮霍家,恐怕在他們幕后的那位會不高興。”
牧津聞聲沉默。
見自家兒子沉默了,崔舒云又緩聲說,“兒子,你現在不是初生牛犢,你得學會怕虎。”
牧晴聽懂崔舒云的話外音,“媽,我明白。”
崔舒云笑笑,語氣里是對自家兒子的一萬個滿意,“泗城這個地界,以后終究會是你們小兄弟幾個說了算的,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牧津,“我懂。”
跟牧津掛斷電話,崔舒云看向站在身側的傭人,“去跟大房說,牧晴受了傷,而且很重。”
傭人俯身承應,“是,夫人。”
崔舒云蔑笑,“蠢貨就是蠢貨,總以為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殊不知,之所以三個臭皮匠能賽過諸葛亮,是因為其中一個臭皮匠在裝蠢。”
傭人陪笑。
晚上,御景莊園。
許煙回到家的時候,秦冽正站得筆直聽柳寧說話。
柳寧不知道說了什么,他臉色難看。
待她換鞋走近,才看到茶幾上扔著不少世家千金的照片。
柳寧瞧見許煙,臉色怒氣未笑,但要比面對秦冽時已經緩和許多,氣鼓鼓的問許煙,“煙煙,你說,媽選的這幾個世家千金怎么樣?配他是不是綽綽有余。”
許煙收回落在照片上的目光看向秦冽。
在看到秦冽緊蹙的眉峰后,紅唇翕動,彎出一抹笑,“是,很般配,綽綽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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