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這個詞,沈白有生之年都沒想到會出現在秦冽身上。
不過下一秒,沈白又覺得慶幸,戲謔,“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沈澤的建議?”
秦冽手指輕點茶杯,“太下作。”
沈白,“行。”
秦冽,“我不是那種人。”
沈白,“口嫌體正直。”
許煙這頭,跟李倩剛回到公司,就被一個同事湊上來小聲提醒,“湯總來了。”
許煙淡定點頭,李倩卻是心里咯噔一下。
待那位同事離開后,李倩低聲跟許煙說,“湯總很少來公司,看來,是為了牧晴。”
許煙不作聲。
李倩又道,“我就納悶了,湯總為什么護著牧晴?那個牧晴是救過她的命?”
許煙小聲點她,“隔墻有耳。”
李倩聞言,倏地閉嘴。
平時李倩真不是嘴碎的人。
今天也是氣昏了頭。
她到現在都還沒從丁靖那件事情里緩過勁兒來。
那樣優秀的一個女人。
那樣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個腳印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地位的女人。
就因為牧晴發表的那寥寥幾句,多年的努力,全部歸零。
她忽然就能明白丁靖為什么會輕生。
不是懦弱。
是無助。
她都已經這么努力了,她已經拼盡全力了,最后卻換來一個這樣的結果。
她實在是沒辦法了。
在她絕望的認知里,人生也就這樣了。
李倩這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越想越氣。
直到被許煙扯了下袖口,才回神。
許煙,“走了。”
李倩,“哦,哦哦。”
兩人走進湯舒辦公室的時候,席雪臉色難看。
許煙和李倩齊齊喊了聲‘湯總’。
許煙話音落,掃到了湯舒辦公桌上席雪的工作證。
與此同時,席雪回看許煙,輕輕搖頭。
許煙朝她點頭。
兩人暗流涌動交流后,許煙落眼在湯舒身上。
這是許煙第一次見到湯舒真人,半點不像六旬老人。
許煙看湯舒的時候,湯舒也恰好在打量她。
“許煙?”
許煙淺笑,“是。”
湯舒低頭翻看手里的文件,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翻看了幾頁,冷漠說,“牧晴這次的失誤,你覺得應該誰負全責?”
許煙唇瓣挑動,“牧晴。”
湯舒聞言,翻看文件手一頓,抬眼,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牧晴?”
許煙不卑不亢,“是。”
湯舒,“你的意思是,你身為她的直系領導,一點責任都沒有?”
面對湯舒的強氣場,許煙半點不怯懦,“沒有。”
湯舒是著實沒料到許煙會跟她這樣說話。
把手里的文件夾倏地合上,“管理無方,你沒責任?”
許煙,“湯總,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牧晴是您自己招聘進來的,像這種特招職員,在nf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特例。”
湯舒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