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起身站在餐桌前自我安慰,單手叉腰。
站在一旁的薛碩看出門道,忙不迭上前,從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給他點煙,邊點煙邊問,“三哥,你要是被逐出門,那我是……”
薛碩話說至一半,秦冽一記刀子似得眼神沖他掃過去。
薛碩瞬間站得筆直,做了個‘封嘴’的手勢。
……
秦冽搬出御景莊園那天,恰逢許老爺子的葬禮。
許煙一身黑出席。
靈堂里,許老爺子那位繼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讓不知情的人瞧著為之動容。
可惜,這個圈子里的人都是知情人,沒一個動容。
許煙站在一旁,充當家屬,給所有前來吊唁的賓客行答謝禮。
這個圈子里的都是人精。
許家自打許煙那件事爆出之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走到現在,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家產由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繼承。
在場的人心里都有數。
再加上許煙還有秦家撐腰,又是邢家老幺的未婚妻。
接下來他們該跟誰打好關系,只要不是蠢的,都明白。
這不,吊唁完之后,基本上所有人就都圍在許煙身邊。
安慰的話,走過場的話。
聲聲入耳。
“許小姐也別太難過,人死不能復生。”
“是,許小姐一定要看開些。”
“我說句不中聽的,許老爺子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有人挑起了這個話題,自然有人跟風接話。
“確實,許老爺子也算是聰明了一輩子,在許小姐這件事上,確實處理的糊涂。”
“當初怎么就能放任……”
放任什么,說話的人顧及許煙的面子,沒繼續說。
許煙淡笑,言語大方得體,“死者為大。”
許煙一句死者為大,其他人不好再說什么。
等到所有賓客散盡,許煙取下胸口的白花準備離開,被許老爺子那位私生子一個箭步擋住了去路。
對方一臉狡黠算計,“煙煙,你外公的葬禮剛結束,你就準備走?”
許煙面無表情,“不走留下來跟你分家產嗎?”
說到家產,對方臉上表情變了又變。
最后磕磕絆絆蹦出來一句,“你一個外孫女,有什么資格分你外公的家產?”
許煙唇角彎了下,不是笑,是譏諷,“我是沒有,但我媽有。”
對方,“……”
許煙,“舅舅,外公去世的事,你跟我媽說了嗎?”
對方臉色越發難看。
他說了。
怎么沒說。
花了不少錢,找了不少關系,才得以見到許靜。
在他表明身份后,誰知道許靜壓根就不信。
不管他怎么說,許靜就跟瘋了一樣,對他又打又罵。
好在有獄警看著,他才沒受傷。
瞧見男人的臉色一會一變,最后歸于鐵青,許煙低垂眼眸整了整手腕間的表,抬眼前,眼袋全是寒意,“許家的事,以后跟我無關,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再插手,如果你非得再來打擾我……”
說著,許煙往前一步,靠近男人耳邊說,“那,外公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男人,“!!”
從許家出來,許煙上車,脫下身上的黑色外套,露出里面的酒紅色長裙。
車行駛至垃圾桶前,她降下車窗,手一伸,把手里的黑色外套丟進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