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茶水的四人,表情各異。
丁靖率先開口,“這四位是手里掌握了完整證據鏈的,我詢問過蘇律師,她們手里的證據,全部可以派上用場。”
許煙,“那就好。”
說完,許煙看向四人,“四位還有什么需要跟我洽談的嗎?比如,什么需要保密,哪些不方便出面……”
許煙溫聲詢問,四人齊齊搖頭。
許煙還是有所擔心,目光落在那位還在保持名存實亡婚姻的受害者身上,“您這邊……”
對方,“我已經想好要離婚了。”
許煙聞言,微微吃驚。
要知道,她之前了解過這位受害者。
當初丁靖費了好大力氣才說服她作證。
因為身為家庭主婦她毫無收入,讓她不管是在家庭還是其他交際圈,都自卑又敏感。
哪怕面對老公出軌這樣的事,她也只是一味忍氣吞聲。
那會兒李倩還頗為詫異的問過丁靖,“她難道就不生氣嗎?不反抗?”
彼時丁靖手里端著一杯沒喝完的咖啡,眼底沒什么多余的情緒,“不是不反抗,是不敢反抗。”
李倩聽到這句話時,震驚的要命。
后來丁靖拍著她的手臂說,“女人不管在什么時候,都必須有收入,不然,你連反抗不公的話語權都沒有。”
李倩接話,“放心,我這輩子可以不結婚不生氣,但絕對不能沒收入。”
所以,因為這個插曲,許煙對于對方決定離婚這件事比較吃驚。
對方看出許煙眼底的驚訝,抿了抿唇說,“我思考了很久,我發現,有些東西,不是我委曲求全就能相安無事的,他不會覺得我是在為了孩子和家庭和睦妥協,只會覺得我慫,覺得我沒出息,變本加厲欺負我。”
許煙聆聽,默聲。
對于別人家的私事,她不便發表意見。
很多時候是這樣的,只有當局者自已幡然醒悟,旁觀者,愛莫能助。
如果你非得把自已的思想灌注給對方,甚至會適得其反。
對方話落,握緊手里的茶杯,“我現在已經找到工作了,孩子讓我媽幫忙帶著,如今孩子還在哺乳期,蘇律師說了,如果我在這個時候提出離婚,有穩定收入,再加上孩子處于哺乳期,孩子有很大可能性會判給我。”
許煙,“祝你如愿。”
對方,“謝謝。”
跟其中一位受害者說完話,許煙又把目光落在其他三位身上。
那兩位已經開始新生活的受害者自是不用說,剩下那位有重度抑郁癥的受害者一身厚重羽絨服把自已包裹著。
哪怕辦公室里有空調,她額頭已經沁出一層薄汗,她依舊像是很冷一樣,身子時不時發抖。
許煙懂這種情況。
軀體化。
瞧見許煙在看她,對方深吸一口氣,唇角抿了又抿說,“我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也沒有什么不能出面的,我等這天很久了。”
許煙,“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不論是采訪還是上庭,只要有不舒服的地方,你隨時說。”
對方,“嗯。”
許煙,“真相很重要,但你的健康更重要。”
聽到許煙的話,對方眼眶一紅,低垂眼眸,“嗯,我會的,我會好好的。”
簡單交流過后,四人需要被采訪,還需要跟蘇婕那邊接洽,丁靖帶著四人離開。
待四人從辦公室離開后,李倩站在許煙跟前頗有感觸的說,“我勢必要把為女性發聲貫徹到底。”
許煙抬眼看她,“加油。”
許煙話落,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垂眸看了一眼,拿過手機按下接聽,“喂,秦冽。”
秦冽低低沉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你現在方便嗎?來一趟牧家,崔姨有件事想請你幫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