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簡單復述應營的要求。
秦冽聽著,眉峰皺出一個淺‘川’。
都是聰明人。
他跟許煙顧慮一樣。
像應營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做虧本買賣。
他主動提出可以幫忙對付霍家。
根基那樣深的霍家,對付起來不是易事。
用這樣難做到的事換一個合作。
那這個合作,恐怕只會難上加難。
看著沉默的秦冽,許煙唇角挑動,“你自己考慮。”
秦冽掀眼皮,“見一面。”
許煙說,“他不會是個好對付的人。”
秦冽,“就我們目前的處境,不會再壞了。”
聽到秦冽的話,許煙手撐著方向盤,許久,接話,“確實。”
說到這兒,許煙拿出手機撥通了應營的電話。
電話接通,許煙直言,“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電話那頭應營輕笑,“秦冽答應了?”
許煙看一眼秦冽說,“是。”
應營笑意加深,“我早說過,秦總是個聰明人。”
許煙本能的不喜歡應營,簡言潔語,“說時間。”
應營道,“明天晚上?”
許煙,“八點,御景莊園。”
應營一口答應,“行。”
許煙,“好,就這么說定了。”
應營說,“許小姐,別玩什么花樣。”
許煙淡漠應,“應先生,人跟人合作,最基本的講究,就是信任。”
應營笑出聲,不答反問,“許小姐信我嗎?”
許煙清冷說,“不信。”
應營嗤笑。
許煙懶得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許煙切斷電話,側身準備把手機扔在中控上,發現秦冽似乎也在笑。
薄唇彎著,帶著若有似無的弧度。
許煙,“現在回家。”
秦冽臉上笑容僵住。
……
兩人抵達秦家老宅時,胸口皆像是被壓了什么東西。
沉甸甸,難以正常呼吸。
泗城足夠繁華,但很多風俗習慣卻依舊保留至今。
比如喪葬這塊。
此刻的秦家老宅門外早被掛起了白紙。
白紙被剪成絮狀,隨風搖擺。
再加上這兩天還下了雪。
總有雪花被風從屋頂散落。
雪花伴著白紙,伴著寒風,那種蕭條感和孤寂感,瞬間將人的情緒包裹。
兩人在門外停留了會兒,才再次踩下油門。
車駛入院子,許煙轉頭看向秦冽。
秦冽人靠在座椅里,雙手置于身前。
看似跟平日里無異,眼尾卻是紅的。
許煙抿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半晌,秦冽轉身推門,“下車吧。”
秦冽邁步下車,許煙緊隨其后。
兩人進門的時候,柳寧正蹲在茶幾前擦拭秦康安的遺照。
看著秦康安的黑白照片,許煙和秦冽同時止步。
這個時候有傭人走到兩人跟前小聲說話,“遺照是太太自己去洗的,說秦總在活著的時候最喜歡這張照片……”
傭人是秦家的老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眶通紅。
許煙低聲問,“媽吃飯了嗎?”
傭人搖頭。
許煙擰眉,“做點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