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崔舒云話落,見牧津不作聲,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
崔舒云前腳坐下,后腳許煙走到茶幾前準備給她沏茶。
許煙剛落坐伸手,不曾想就被崔舒云擋了回去,“云姨不舍得用你。”
許煙已經伸出一半的手只能收回。
崔舒云說舍不得用許煙,又沒說不想喝茶,秦冽和牧津對視一眼,示意他去沏茶。
牧津皺眉。
秦冽用口型點他,“你還想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牧津聞言,眉峰舒展些,邁步上前。
對于牧津沏茶,崔舒云沒再阻攔。
牧津沏茶兩杯,崔舒云一杯,許煙一杯。
崔舒云接過茶杯,根本沒給許煙道謝的機會,直接切入正題,“你跟徐蕊的事,你準備怎么處理?”
牧津直起身子,沉聲說,“媽,我們倆已經結婚了。”
崔舒云抬眼看他,“怎么結的?”
牧津,“……”
崔舒云,“三媒六聘了嗎?八抬大轎了嗎?這些太古板,我們可以不提,那酒席呢?彩禮呢?”
牧津,“……”
看著一言不發的牧津,崔舒云冷笑,“你不會覺得你們倆領個結婚證,這婚就算結了吧?”
崔舒云言詞太過犀利。
再加上她之前對兩人感情的反對,牧津以為她想表達的意思是他和徐蕊的婚姻不作數。
想到這兒,牧津臉色難看,“媽,我是真心喜歡徐蕊,不管您同不同意……”
牧津話說至一半,崔舒云嘲弄笑笑,“不管我同不同意,你們倆不也都把結婚證領了?”
牧津余下的話噎住。
崔舒云,“接下來我說你聽著,別隨意打斷我的話。”
牧津默聲。
接著,崔舒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說,“我一直以來不同意你跟徐蕊在一起,不是對她那個人有意見,也不是對她的家世和工作有意見,是我覺得你們倆之間各方面懸殊太大,激情過后,恐怕剩下的就只有一地雞毛……”
說到這里,崔舒云吸了一口氣,“就好比我跟你爸。”
提到牧樂山,牧津神色微變。
這些年崔舒云在跟牧樂山的婚姻里吃了多少苦,旁人不知道,牧津卻是一清二楚。
崔舒云緊接著又說,“這才是我一直反對你們在一起的原因,你結婚再離婚,無所謂,你還是你的牧總,可徐蕊那丫頭呢?是,她還是那個知名畫家徐蕊,可畫家都是吃靈性的,萬一你們這段婚姻如果以失敗告終就恰好斷了他所有靈性呢?婚姻沒了,愛情也毀了……”
牧津,“媽,我……”
崔舒云抬手打斷他的話,“你跟我說你不會變,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人性,人最大的不變,就是善變。”
牧津,“……”
崔舒云說完,停頓了一會兒,握著茶杯的手一點點收緊,“男人的承諾,不能只是說說而已,而是應該付出實際行動,我愛你誰都會說,但你要知道,說是最沒用也最廉價的東西。”
牧津,“……”
說完這句,崔舒云看向牧津,語氣放溫和許多,“我會讓出我名下百分之五的股份給徐蕊,作為你們的新婚賀禮,也作為她未來的經濟基礎保障,至于你給多少,給什么,我不會管。”
牧津沒想到崔舒云今天來這里居然是為了說這些。
聽到她的話,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媽。”
崔舒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把茶杯放下,人也隨之站起身,“愛到最后全憑良心,如果真的有不愛的那天,就靜下心好好想想當初為什么那么相愛。”
話音落,崔舒云邁步離開。
許煙見狀想要跟上,崔舒云止步回看她,“你留下,阿冽瞧著像是有話跟你說。”
崔舒云話畢,站在許煙身邊的秦冽大手攥住她的手握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