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秦冽出現意味著什么,丁鵬眼睛微瞇,不敢深想。
兩人四目相對,秦冽伸手彈煙灰,臉上情緒無波無瀾。
丁鵬死死盯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么蛛絲馬跡,可他故意放慢腳步,盯著他足足看了一分鐘,愣是沒看出半點不同尋常。
秦冽手指間的香煙隨風飄散,丁鵬也隨之被警察帶上了車。
許煙坐在副駕駛,丁鵬沒能看見。
在丁鵬上車的剎那,許煙淡聲開口,“秦冽,你說人這一輩子,終其一生,在求什么?”
秦冽聞聲,側頭看許煙。
半晌,唇角微勾說,“缺愛者求愛,缺財者求財。位居人下,求上位,位居人上,求真心。”
總之,人心不足是常態。
沒人滿足于現狀。
總是在求一些明知求而不得的東西。
聽到秦冽的話,許煙唇角輕扯,“你倒是看得通透。”
秦冽,“人性如此。”
說完,秦冽把指間的香煙掐滅彈飛,轉頭看向許煙,“你知道我當初為什么沒能及時察覺你喜歡我嗎?”
許煙回看秦冽,“為什么?”
秦冽,“因為不信。不信有人會在利益綁定的婚姻里求的居然是一絲真心。”
在他們這個圈子里。
向來是利益捆綁。
多少人前看似恩愛的夫妻,其實不過因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秦冽對這種聯姻來的婚姻,早習以為常。
即便秦康安和柳寧是個例外。
他也不曾動搖心中這種信念半分。
例外畢竟是例外,不會成為常態。
秦冽說完,倏地一笑,“我可不是為自己當初的過錯找理由,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許煙汲氣,紅唇挑動,正準備說點什么,車窗被從外敲響。
兩人聞聲齊齊側頭,就看到滿臉是傷的霍城洲站在車窗外。
車窗本就下降了半截。
三人六目相對,把雙方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霍城洲嘴角沾了血漬,顴骨處是淤青,鼻青臉腫,哪里還能看出平日里的半點霸總的模樣。
雙方對視,一秒,兩秒,三秒……
秦冽率先沒忍住笑,直接笑出了聲。
霍城洲開口說話,“三哥,你笑成這樣真的好嗎?”
秦冽伸手,把車窗徹底降下來,沒說話,按下后視鏡轉動鍵,隨后用手指了指內視鏡。
霍城洲不明所以,隨著秦冽手指的方向轉頭。
在看到后視鏡里的自己后,瞳孔猛地收縮。
是被他自己嚇的。
槽!!
這鏡子里的人特么是誰!!
他活這么大,就沒這么凄慘糟蹋的時候。
瞧見霍城洲的反應,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許煙也沒忍住笑。
霍城洲往后退了兩步,似不能接受自己此刻的形象,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到車后排打開車門鉆了進去。
對于霍城洲的突然上車,秦冽和許煙皆忍俊不禁。
霍城洲上車后,人靠進座椅里,傾身抽了兩張紙巾往上面吐了口血唾沫,“三哥,這就是你說的救我?”
秦冽回頭看他,嘴角噙笑,理不直氣也壯,“你就說救沒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