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容面色一白,復又“撲通”跪下,“奴婢乃是罪臣之女,幼時家中一朝傾覆,被家中老仆打點,得以隱藏身份賣進了大族中,否則必要淪落到腌臜之地奴婢知曉您對奴有所疑慮,如今和盤托出,只為博您青眼,將奴婢留在棲鸞院中。”
嗯青容竟然有這般來歷,這么輕易將會引來殺身之禍的來歷告知姜玉若有所思,沉聲問道“你本就在棲鸞院了,又何有此一說”
跪著的青容重重將頭磕了下去,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青容向您賠罪,恕奴婢方才有所隱瞞,三房的老太爺不知怎得又記起奴婢,若不成為您的心腹之人,奴恐怕不得安生。”
聽著地毯上傳來悶悶地幾聲“咚咚”聲,姜玉低頭看著伏在她腳邊的十五歲少女,暗罵了一聲“老不死的”,然后悶聲說道,“求活罷了又有何罪,你先起身罷。”
重新站起身的青容,已經雙眼通紅,臉上還有幾道被胡亂擦拭過的淚痕。
隨后姜玉又了解到,原來青容這般懼怕被納為房里人,是因為如她這般的仆從,若不暴露她的氏族血脈,在血脈為尊的氏族中,是沒有為主家生兒育女的“榮幸”的。
沒有兒女長大一搏前程然后反哺母親的機會,等待著她的,就是年老色衰后被隨意賞賜給武修、小廝罷了,運氣不好的,怕不是一兩年就被磋磨死了。
也就家生子出身中受重視有背景的,才有機會爭一爭當管事的機會。
可能有那雄心壯志的奴婢,想要爬上主子的床一搏前程,但是曾經見識過氏族做派還頗聰慧的青容,萬般不想選這一條路。
所以在被分配到棲鸞院后,又看到姜玉成為了靈修,她自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將這些都了解清楚后,姜玉也算初步信任了青容,遂溫言安撫了她一番,“不必憂心三房太爺一事,我成為靈修后,暫時沒有更換仆從的打算,你仍舊還是棲鸞院一等丫鬟。晾他也沒臉朝家主嫡女的院子里伸手。”
為人奴婢不易,青容既然有這等麻煩在身,自然需要提前與主子通過氣,否則等麻煩上門后,第一個要問她罪的就是主子了。
此時姜玉一番話,說得卸下心頭大石的青容喜極而泣。
既然初步信任青容,她也算是在溫家有了第一個心腹,想到青容不但識字且聰慧,姜玉索幸將一些打探消息的事交給了她。
“主子放心,奴婢定會謹慎行事。”
知青容明白棲鸞院的處境,姜玉滿意地點點頭揮退了她,開始修煉。
靈修修煉可以代替一部分睡眠,并不需要像普通人般睡那么久,她自然不會浪費時間。直到半夜的時候,姜玉才沉沉睡下放松精神。
起來后她如常修煉,在午時前快步趕到了族內議事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