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沒有進病房,而是一直等在外面。
直到顧鈞成失魂落魄又怒氣沖沖的上樓來。
哪個女人受得了顧鈞成這個樣子。
薛婉清一肚子怒火想對他發脾氣,但話到嘴邊,開口的卻是:“鈞成,你回來了,爸還在等我們,我們快進去吧。”
這就是薛婉清和溫瀾清最大的區別。
溫瀾清有底氣。
有娘家給的底氣,有顧老爺子給的底氣。
所以即便是以前嫁給顧鈞成的時候,也從不收斂自己的脾氣,她以前不罵顧鈞成是出于自己的教養,但從不壓抑和內耗自己。
可薛婉清就不一樣了。
雖然顧鈞成因為她和溫瀾清離了婚,但那都是因為顧鈞成骨子里的大男子主義,溫瀾清太有主見,顧鈞成駕馭不了。
薛婉清就不同,她習慣了襲來順手,習慣了顧鈞成百依百順,以他為中心,即便再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惹顧鈞成不快。
這溫瀾清啊說的沒錯,以前顧鈞成很享受薛婉清的溫婉可人,聽話懂事,但好像隨著年紀的增大,他現在反而越發懷念溫瀾清那時候的率性和不自作。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最關鍵的是,身上那股子傲勁,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征服。
薛婉清這樣的逆來順受反而是食之無味,讓人厭惡,他把剛才所受的屈辱和怒火都發泄在了薛婉清身上:“爸等著你就自己先進去,非要等我來干什么。還有你看看你的臉,長了這么多皺紋也不知道去保養一下。”
薛婉清一怔,臉上的笑意完全維持不住。
顧鈞成自己推開了病房的門,薛婉清望著他的背影,真的是滿滿的恨意!
勞斯萊斯車上。
宋蘊銘拿了濕巾給溫瀾清擦手,仔細擦拭一遍后才道:“這樣好些嗎?”
溫瀾清點了點頭:“還好你及時趕到,要不然我真怕我忍不住踹他一腳!”
“那你剛才還阻止我讓我快點走。我不止想踹他一腳,還想揍他一頓呢。”
溫瀾清莞爾:“我那不是因為被人認出來,要是事情真的鬧大了,還不知道那些捕風捉影的媒體會說什么呢,到時候要是影響到半夏就不好了。現在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宋蘊銘輕刮了一下溫瀾清的鼻子:“笑了就行,剛才看你上車的表情我還以為你要把自己的手都給剁了呢。”
這下子溫瀾清到底是繃不住了:“我犯得著嗎,為了那種人傷害自己,要剁也是剁了他的狗爪子!這么多年讓人更討厭了!”
當初離開顧家的時候溫瀾清就說過,和顧鈞成老死不相往來,誰知道現在他會這么舔著臉犯賤!
要是顧琮昀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會氣的暈過去,老臉都給他丟完了!
明明是倥傯一生的人物,怎么就生出顧鈞成這么個不是東西的兒子呢。
“好了,不生氣了。以后我不會讓你單獨去見顧家人了。”宋蘊銘將溫瀾清攬入懷里,輕聲安慰著,但是眼神,卻泛著陣陣寒意。
他也是男人,當然知道顧鈞成那眼神和動作意味著什么。
覬覦他的人,找死!
溫瀾清察覺到宋蘊銘情緒的變化,便抬起頭,果然捕捉到他眼中還未隱藏的冷意,她握住他的手:“蘊銘,我知道這些年,為了我,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幸好如今阿澈和知宜都長大成人了,謝謝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