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顥的學術思想的解釋權,也就到了趙煦手中。
司馬光亦然。
只等他死,司馬光的一切,就都成為了趙煦所有的私有物品。
難道,還有人敢質疑,司馬光臨終之前寄予厚望,并對其尊重、親近有加的天子?
<divclass="contentadv">到時候,趙煦就完全可以拿著司馬光當幌子,去打壓甚至貶黜那些舊黨極端派。
“是!”馮景立刻上前,替趙煦攤開紙張,用鎮紙壓住,然后開始磨墨。
……
保慈宮。
太皇太后拿著手里的密報,又看了一遍。
這已經是她今天看的第三遍了。
自張茂則、梁從政去了河南府,出任山陵按行使后,梁從政就以五天、三天為間隔,不斷向她報告著張茂則的言行。
起初,一切還好。
所以,梁從政是五天一報。
可,隨著梁從政漸漸地將匯報節奏,變成三天一報。
張茂則的言行,就有些過火了。
譬如梁從政曾報告,張茂則在巡視先帝山陵時,曾‘口出不敬,多有污穢難言之語’。
又曾‘臣聞山陵吏言:張內使屢言先帝過失隱有為先帝崩逝竊喜之色……’
這些東西,看的太皇太后上火。
也讓她心慌!
若官家知道了,會不會以為張茂則的想法就是老身的想法?
而到了最近,梁從政的報告,已經到了一天一報的地步!
而張茂則的所作所為,也越發的讓這位太皇太后血壓飆升。
像今天這封送到她手中的報告,雖然只報告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九月癸丑,山陵按行使張茂則,私下砸毀器物,似有怨懟之情,隱有狂悖之行。
但卻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思慮良久良久,太皇太后慢慢閉上眼睛。
她想起了官家在她面前,給高公紀請功時的神情,也想起了張茂則在先帝駕崩后做的那一系列事情。
特別是他還曾和揚王顥有過的小動作。
太皇太后終于下定決心。
“張茂則,不要怪老身……”
慈圣光獻皇后,將張茂則托付給她。
她一直也很照顧。
可這個內臣實在太不識趣了。
在宮里面就敢給官家上眼藥,去懷疑官家。
這也就罷了!
到了先帝山陵,居然還敢狂言、悖行。
將來,他要回了宮在官家面前,若依舊如此胡言亂語,叫官家起了疑心,開始調查那些事情。
那些立儲前后的事情。
揚王在先帝彌留之際的所作所為。
這得死多少人?
“粱惟簡!”太皇太后輕聲喚著。
粱惟簡從帷幕外,走了進來:“娘娘……”
“去將張士良叫來!”太皇太后吩咐道。
“是……”
兩刻鐘后,管勾皇城司公事張士良到了太皇太后面前。
“娘娘有事傳召臣?”張士良跪下來問道。
太皇太后將左右全部屏蔽,只留了粱惟簡和張士良在自己面前。
然后就對張士良道:“老身欲命汝去一趟永裕陵……”
“將這些奏疏帶過去,仔細查一查……”
梁從政這些時日不斷發回來的報告,被太皇太后送到了張士良手中。
張士良恭恭敬敬的接過來,磕頭問道:“敢問娘娘,要臣如何做?”
太皇太后看向他,道:“若查實了……帶張茂則去永昭陵……”
“在慈圣光獻皇后神靈之前,代老身賜他一杯美酒……讓他去和慈圣光獻謝罪!”
“對外就說,張都知上表,以年邁請歸永昭陵,為慈圣光獻皇后守陵……”
張士良咽了咽口水,問道:“若是不實呢?”
“那就將梁從政帶回來……”太皇太后道:“老身倒想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
“臣明白了!”張士良叩首再拜。
太皇太后卻叫住了他:“多帶些人去……把老宗元一起帶上!”
老宗元是太皇太后殿邸候。
也是太皇太后現在最信得過的內臣之一。
“臣明白!”張士良自然知道,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一主一副,互相監督,以免有人學王繼恩欺君、矯詔。
今天狀態差勁的死,老是打瞌睡。
嗯,明天開始還債!
先還兩位萌主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