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都不需要他管,兩位國親會拿銅錢收購他種出來的木棉。
一畝地怎么著也能有一貫錢的收入!
也不需要他去煩惱怎么帶回家里,向家會直接在汴京將錢送到他家人手里。
這讓王大斧干勁十足!
他已經算好了,他現在每個月的俸錢是五貫,一年下來就是六十貫,加上賞賜差不多能有一百貫。
再加上木棉的一百貫,那就是兩百貫。
而他在熙河這里,吃住都是官家負擔。
每個月還有幾斤肉干還有鹽巴和醬料等賞賜,自己是夠吃的。
四季衣物,也是官家發放。
所以,他這一年兩百貫基本可以全存下來。
只要在熙河戍邊三年,哪怕寸功未立,他的守闕軍將也能磨勘到正名軍將。
若能立下功勞,說不定可以混個真的官身。
這樣的話,家里的幾個孩子,讀書和將來娶妻、嫁人的錢差不多就能湊齊了。
想著這些,王大斧就不再覺得吹在他臉上,凍的他耳朵都在發紅的寒風有什么疼的了。
他現在只擔心,自己的弟弟。
“希望阿弟真的能在萊州找到黃金……”王大斧喃喃自語著:“不要死在登萊啊!”
他可是聽說過,京東路那邊民風彪悍。
劫剪的強人,到處出沒。
官府也無可奈何,只能聽之任之的許多傳說。
正擔心著自己弟弟,王大斧的眼角余光,卻瞥到了遠方的黃河河面上,一群人正在渡河。
封凍的河面,使天險不復存在。
是敵襲嗎?
王大斧立刻渾身一個機靈,他將掛在脖子上的一個魚哨立刻放到嘴里吹了起來:“嘟嘟嘟……”
尖銳的哨聲,立刻在空曠的原野上傳開。
王大斧則已經跨上了馬背,腦子里,那些有關西賊的傳說,亂哄哄的逐一上演。
<divclass="contentadv">但他旋即想起了自己一年兩百貫的收入,也想起了軍法斬首的賞功。
一股熱血涌上頭來。
他將那柄掛在背上的大斧拔出來。
從他爹傳下來的巨斧,一直被保養的很好。
在寒風中鋒利無比!
“跟俺沖!”
“不能讓他們過河上岸!”
王大斧大吼一聲,就領著自己的那十幾個斥候,向著正在渡河的人群沖了過去。
……
仁多保忠牽著馬,艱難的行走在封凍的河面上。
呼嘯的寒風刮著他的身體,讓他顫抖。
回首西望,故鄉已經永遠回不去了。
仁多家,已經徹底完蛋!
部落被一掃而空,無數人背叛了仁多家。
奴隸、牧場和莊園,都被人瓜分殆盡。
現在整個仁多家就剩下他,以及他帶出來的三百多殘余騎兵了。
糧食早就吃光了,身體又冷又餓,隨時都可能倒斃。
昨天,他們就已經殺了三匹馬用來充饑。
好在,他們終于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