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儒家眼里的大功!
最重要的是,官家的做法,實在是太合他們這些士大夫的胃口了。
<divclass="contentadv">以仁恕治民,而非刑罰。
這才是明君之行!
當然了,該罵的還是得罵。
權貴外戚,縱容奴仆侵街,司馬光自然是不肯放過他們的。
只是考慮到,官家或許自有想法,所以他也沒有多說,只是隨口提了一句。
司馬光的上表,送入宮中的時候。
其他元老大臣和宰執們的表章,也跟著前后送到了宮中。
這個時候,趙煦已經吃完了早膳,正在御花園里,散步消食,順便活動筋骨,呼吸新鮮空氣。
“陛下……”石得一匆匆而來。
趙煦看向他,問道:“石得一,可查清楚了?”
石得一低頭道:“市易務罷廢后,賬上汴京市民所欠市易務之錢,共計兩百七十六萬貫有余……”
趙煦驚訝了一聲:“這么多嗎?”
然后,他問了一個關鍵問題:“主要是誰欠的?”
石得一低下頭去:“泰半皆是京城豪商及酒戶……”
“以臣所知,京城豪商三十五家并酒戶二十七家,所積欠市易務市易錢及利息,共一百五十七萬貫有余……”
換而言之,就是這六十來家,就占了市易務所欠款的差不多六成。
趙煦在心里迅速算了一下,戶均欠兩萬四千多貫!
而且,市易法和市易務,到現在已經罷廢了超過十個月。
這些人卻一個銅板都沒有還!
更緊要的是——趙煦記得,在他的上上輩子的元祐時代,最后這些人大部分都只還了一小部分。
甚至有人一個銅板都沒有還!
趙煦輕笑一聲:“知道了!”
“兩百七十六萬貫呢!”
“汴京城七八年的榷曲錢呢!”
汴京城的酒曲價格,如今應該在每斤兩百五十到三百錢左右。
每年官曲供應一百萬斤到一百五十萬斤不等。
一年下來,每歲酒曲,扣掉成本和費用,獲利大約三十萬貫。
石得一聽著,只能閉上嘴巴。
他可太清楚,這位大家對自己兜里那些銅錢的重視程度。
“走吧!”趙煦說道:“先到慶壽宮,去給兩宮請安……”
……
范升看著手上的汴京新報。
他的嘴唇蠕動了一下。
“孫賜!”
“我x汝先人!”
范升破口大罵。
現在他被架住了,孫賜連夜還錢的舉動,等于將他們這些人,給綁架了起來。
還錢——他們只能算是跟風。
不還錢——在孫賜的對照下,他們這些人顯得格格不入,而且,很可能被貼上了‘不忠不義’的標簽。
范升這個時候,終于品出了些,老主人為何急切的命令他還錢的原因。
這可不僅僅是買命!
若他能趕在孫賜之前行動,那現在屬于孫賜的,就是他的了。
“主人……”范升的管家在旁邊問道:“還要不要籌措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