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恕說道:“此乃人事之理也!所謂: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如此而已,如是而已!”
就這樣慢慢的將一個勛貴家族邊緣化。
所以,耶律琚一開始其實抱著糖衣吃掉,炮彈送回的態度來的。
于是,這個事情就這樣僵住了。
刑恕神秘的一笑,道:“無妨,在下的朋友們,都是喜歡交友的。”
曹佾看著范升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拿起一塊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漬。
“此事,舍人盡管放手施為,朕會全力支持舍人!”
當朝天子年號,就是元祐,所以,此乃天子私印?
“請貴官將那幾位朋友的名字,告知于在下,在下必然去他們的商鋪,仔細看看,若是貨物合意、堪用,在下一定竭力促成,以報答貴官這些日子的招待!”
桑家瓦子之中的勾欄內,婉轉的低吟,在小樓中回蕩。
“得貴官如此厚愛、禮遇……”耶律琚試探著問道:“不知道某可有能報答貴官的?”
趙煦在女官們的服侍下,沐浴清洗,換上干凈的睡衣,然后就上床睡覺。
刑恕坐在他身邊,不動聲色的給他斟了一杯酒:“貴使將來再來汴京,若本官還在京城,依舊是可以招待貴使的!”
他們或許不知道,宋用臣和孫賜等人的談話詳情。
耶律琚搖搖頭:“下次再來,不知是何年何月矣!”
“返利?”耶律琚咽了咽口水。
但,他們不會知道,此時此刻,孫賜在家中書房,看著那本御賜的小冊子,雙目放光。
首先,當然是在蔡京等人輔佐下,開始正式接觸開封府的日常事務。
圖文并茂的介紹,詳細而清楚的釀酒流程。
“嗯。”趙煦點點頭:“朕當然是信得過舍人的。”
而宋用臣是什么人?
曹佾放下這本小冊子,問著跪在他面前的范升:“那酒,果然如汝所言一般?”
“忠義之商!”孫賜低聲念著這四個字。
耶律琚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曹歡額頭的青筋忍不住的跳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道:“不至于吧……”
耶律琚閉著眼睛,坐在這小樓的閨房內,聆聽著李師師的唱腔。
而,從他選擇用什么樣的手段來懲罰那些人。
也比如說,左右廂公事言,汴京早春多雨,城外修壕民夫,多有傷寒者,乞開封府施藥。
耶律琚跟著嘆息起來。
更緊要的是,小冊子上夾著的一張紙。
趙煦在開封府府衙之中,一直待到了這天的傍晚,宮城落鎖之時,才起駕回宮。
去年大名府治水、修河、修路,官家就是以其節制、主持的。
今天找個借口,明天尋個理由,就這樣不斷卡你家子孫的磨勘升遷。
他知道的,曹家差一點就要從官家嘴里的‘一家人’,變成了‘路人’。
耶律琚聽著,舔了舔舌頭,心臟跳動起來,但他還是強裝著鎮定,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有錢一起賺?”
……
真當他們是鄉下的土財主,沒有喝過皇宮里所謂的‘陳年佳釀’?
呵呵!
先帝最信任的大貂鐺之一,同時也是當今官家身邊最親信的大貂鐺之一。
在這四個字旁邊,還蓋著一個印璽,印璽用的是小纂。
“比如說,貴使采購貨物,達到一定數量,就有著返利!”
就可以知道,這位陛下到底是漢明帝還是漢章帝了。
這紙是元書紙,宮中御用的紙張,紙上有著文字。
他當然清楚,甚至在一開始就知道,這位南朝的官員,對他絕沒有安什么好心。
刑恕看著耶律琚,笑著道:“我與貴使一見如故,相請貴使,也只是想盡地主之誼罷了,豈敢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