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吉搖頭道:“此乃先父臨終時,交代與我之言。”
他現在是打算咬死了這個。
只要他咬死了此事,那么,就算開封府也要拿他無可奈何。
因為這個事情過去很久了。
相關人證物證,應該早早就堙滅了。
只要開封府拿他沒辦法,他甚至可以反咬回去。
蔡京冷笑一聲,問道:“可有人證?”
張吉搖頭:“稟告明府:先父臨終時,只我一人在場。”
“是嗎?”蔡京獰笑著追問。
張吉低下頭去,拜道:“明府明鑒:先父臨終,曾握我手,命我附耳,以家中大小事務囑托,此事只我一人知曉。”
張吉聽人說過,戶條里,若是有遺囑,遺囑的優先級是高于戶條規定的。
蔡京冷笑一聲,就對左右吩咐:“來呀!上相關干照!”
一張張契書,被官吏捧著,拿到了公堂上。
“張吉,汝仔細看看,這諸般干照。”蔡京揮手。
張吉看著那些被送到他面前的文書、契書。
既有當年,秦張氏夫婦托人寫的訴狀,也有著官府簽押的文字,更有著那些他以為早該在開封府爛掉了的他的父親當年和秦家立約的書信。
其中明確提高了給女兒準備的嫁妝。
一千貫銅錢,絹布百匹以及最要命的——馬行街左三甲第一鋪。
那可是一間光是店租,每年就值數百貫的商鋪。
正是這間商鋪,才讓他狠心昧下了妹妹的嫁妝。
不止如此,干照里還有最要命的兩個證人證詞。
一個是他家的老管家的證詞,另一個是他的庶弟張瀚的證詞。
這兩份證詞,都證明了以上干照確實存在。
“汝還有何言?”
蔡京冷冷的看著張吉。
張吉渾身抖索起來,他知道,在這些證據面前,他欺君的罪名完全坐實了。
“來呀!”
“拿下!”蔡京拿起令箭,向地上一丟:“扒去人犯張吉的衣冠,脫掉他身上的官符、印信,將這欺君亂家,不忠不孝,不孝不悌之人,打入監牢,聽候發落!”
“諾!”
當即就有衙兵上前,就要扒張吉身上穿著的公服。
張吉立刻掙扎起來:“明府……明府……在下罪不至此吧?”
“哼!”蔡京冷笑著,對著開封府府衙正廳拱手:“官家早有囑托:如汝這般不忠不孝,無信無義之人,非官家臣也。”
“當追毀出身以來文字,刺配沙門島!”
“啊?”
張吉頓時癱軟在地。
追毀出身以來文字?刺配沙門島?
這兩者都是大宋對勛貴人物的極刑!
再上就是族滅了。
殺頭,反而相對這兩個刑罰較輕。
為什么?
殺頭,死后墓碑上,可能還有‘故皇宋某某官’的頭銜。
但追毀出身以來文字,幾乎等于剝奪一切功名、官身。
刺配沙門島,就更是極刑。
砍頭不過掉腦袋,起碼還能入土。
去了沙門島的話……沙門島上的犯人死了,可都是直接丟大海喂魚蝦。
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
“帶下去!”蔡京直接揮手。
<divclass="contentadv">衙丁們當即將張吉的公服、官符等全部拔干凈,然后拖著已經被嚇得失神的張吉就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