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規矩!
任何財務支出,都是一式三份。
申請人一份、賬房一份、負責人一份。
三份都要存留一年,以便對賬。
任何一方,一旦遺失或者損壞文書,都要被追責。
若出了虧空,那就要自己掏腰包填。
探事司盯這個事情,可是盯的很死的,每個月都有專人來查賬!
出了問題,甚至會直接由石都知親自調查!
“拿去給賬房吧!”童貫說著:“下月初,錢就會撥下去!”
“多謝總編,多謝總編!”柳正卿感激不盡的說著。
童貫呵呵的笑了笑:“下去忙吧!算學學堂的孩子,柳學官要多費心。”
“俺曉得!”柳正卿點頭哈腰的說道:“俺一定會管好學堂的!”
他本是天文局的一個小吏,沒有任何出頭機會的那種。
本以為這輩子都將碌碌無為,只能在天文局里拿著算籌和算盤,演算著天體到死。
不料,人生在他以為將一成不變的時候,峰回路轉。
他從天文局,被調來了這里。
這個叫汴京新報的,奇奇怪怪的機構。
然后,他就成為了汴京新報下面的算學學堂的教授。
老實說,柳正卿有些看不懂這個汴京新報。
但沒關系!
有官當就行!
按照這汴京新報的磨勘制度,他這個算學教授,只要做滿五年,沒有出錯,那就可以正式轉官,按照天文局的伎術官轉遷磨勘體制來磨勘了。
別看天文局的伎術官地位低下。
但它也是官啊!
<divclass="contentadv">所以,柳正卿自到了算學學堂,是任勞任怨,極為負責,因此被童貫瞧中,直接擔任了算學學堂的學官,掌管整個算學學堂。
磨勘改官的年限,也從五年降到了三年。
這讓柳正卿充滿了干勁!
三年辛苦,換一個官身,很劃算!
童貫打發走柳正卿,便靠著椅子,嘴巴慢慢翹起來。
嘴唇上沾著的假胡子,慢慢的抖動著。
心中的念頭,隨著他的身體的搖晃,慢慢的搖曳起來。
“章相公的事情,也不知官家是個什么主意?”童貫想著。
這些天,汴京城內物議紛紛。
士林輿論,更是對章惇口誅筆伐。
以童貫所知,有好多人都在背后推波助瀾。
甚至包括好幾個新黨的重臣!
但汴京新報,卻保持著沉默,在這個事情上一言不發。
這就讓汴京義報大出風頭了。
這幾日來,汴京義報對章惇,天天口誅筆伐。
就差將之打成當代的少正卯,必須要誅一誅,才能謝天下了。
這就讓童貫很難受了。
熱點蹭不到,渾身都癢癢。
他低下頭,將自己案上,那幾篇寫好的評論文章,拿在手上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