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點錢帛嗎?
而以趙煦對黨項人的秉性的了解來看。
通常,黨項人的姿態這么低的時候。
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他們遇到了遼國方面的空前壓力,所以想要緩和與大宋的關系。
但這不可能!
因為,假若遼國要對黨項人采取什么重大戰略。
那么,以遼國人的性格,肯定會試探大宋這邊的反應。
何況,如今宋遼關系日益密切。
遼人真要動手,肯定會協調大宋這邊的關系,甚至相約兩國共分西夏。
但遼人沒有這么做。
反而,一直只是買買買。
那就只剩下第二個可能了——他們打算做一錘子買賣!
這是開戰前的前奏!
屬于是能騙就騙,能哄就哄。
騙到就是賺到!
再想著熙河那邊傳回來的消息和情報。
趙煦舔了舔舌頭:“這黨項人不講武德啊!”
“居然對朕這樣的十歲孩子,也來騙來偷襲!”
“看來,朕得好好練練閃電五連鞭!”
說著他就站起身來,將一直在外面候著的石得一叫了進來。
“石得一,遼使現在到哪里了?”
石得一恭身道:“奏知大家,臣昨日從樞密院知曉,遼使耶律琚等人,已至大名府,正在等待朝廷許可……”
“館伴使、翰林學士刑恕,已奉詔至白馬縣等候。”
趙煦點點頭。
刑恕,現在已經是事實上的大宋專用的館伴使了。
主要是他人緣太好了!
汴京內外的勛貴戚里甚至是很多宰執的家里人,一致認定了——只有刑學士,才能應付得了如狼似虎的北虜。
所以盡管刑恕一再表示——臣已累為館伴使,堅決推辭。
但朝野都說了——還是請學士再辛苦辛苦。
沒有刑恕牽線搭橋,大家伙的買賣,可就沒有這么好做了啊!
趙煦摩挲了一下雙手,就對石得一吩咐道:“都知替朕去給刑恕帶一句話。”
石得一立刻低下頭去。
趙煦湊到他耳畔輕聲的說了一句話。
石得一先是一驚然后躬身拜道:“諾!臣謹奉詔!”
送走石得一,趙煦的神色就變得冷冽起來。
上上輩子的夢魘,在他心中徘徊。
在現代留學時,他聽過一句話——戰勝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恐懼!
但,趙煦知道,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那就是把自己曾經的恐懼,變成那些制造者的夢魘。
就像現在,自從張茂則、陳衍等人都死干凈后,趙煦每天睡得香,吃得好,再也沒有做過噩夢了。
再把訛啰聿弄死。
趙煦相信,他的睡眠質量肯定會更好。
那,怎么弄死他?
在汴京殺了他?
不不不!
讓黨項人殺了他,這才能真正的把噩夢轉移出去!
就像,他讓張茂則死在張士良、老宗元手上。
也像,他讓陳衍死在那位‘親愛的’皇叔的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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