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每戶得到大約兩三百貫的賠償。
而這些在城墻根腳下,挨著城墻建房子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有錢人。
大多都是汴京城里的窮人!
是實在沒辦法,只能把房子建到城墻根
真正的正常民居價格,那就這個貴多了。
前兩年,汴京城就出了個案子,一個叫崔白的無賴,看上了鄰居梁文尉家的房子,想要強買。
便指使無賴日夜襲擾梁家,梁家不堪其擾,只能答允賣房。
雙方立約,作價兩百三十萬錢,契約訂立后,崔白耍無賴,只給了一百三十萬錢。
梁文景一怒之下,告到開封府,開封候審理后判決崔白要么還房子,要么補足兩百三十萬錢。
兩百三十萬錢,就是將近三千貫!
所以,孫賜感覺,他籌的這五萬貫,大抵只能買靖安坊的一個院子。
了不起就是里外盈檻十余的樣子。
……
夜半時分。
耶律琚在刑恕的陪同下,也在幾個化妝的遼國武士保護下,出了都亭驛。
現在,這個曾經對遼人嚴防死守的都亭驛,如今對耶律琚來說就和自家的后院一樣。
當然了,他出入還是需要有刑恕的陪同。
一出都亭驛,耶律琚就躍躍欲試的看向那夜色中,那些燈火通明的地方。
潘樓、桑家瓦子、土市子、馬行街……
他眼中閃爍著興奮。
只有來過汴京,并且享受過汴京夜晚美好的人才會知道。
這里,到底是多么的完美!
也才會明白,為何這座城市會吸引著四方無數之民,紛至沓來,流連忘返。
“劉兄,今日先去靖安坊的‘汴京學府’看看?”刑恕在旁邊說著。
耶律琚擺手道:“不忙!”
“先去瓦子里看看!”
他舔舔舌頭已經很久都沒有看過女相撲表演了。
癮有些大啊!
再說了,現在天這么黑,看得到什么?
明天早上,再去靖安坊一觀也不遲!
刑恕自無不可,便微笑著道:“劉兄請。”
他正好,也需要和耶律琚打探一下,這遼國人心里面在想什么?
現在才六月啊!
你們這么快就要把今年的三百萬貫交子額度花光?
下半年怎么辦?
你們有沒有個章程?
刑恕很急,非常急!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當初官家和他說的事情,似乎正在變成現實。
遼人,貪得無厭,揮霍無度,驕奢好樂,遠在大宋之上!
而宋遼交子貿易,放大了遼人的這些的潛質。
換而言之,只要繼續刺激遼人,繼續讓遼人在這條路上狂奔。
那么,縱橫家的時代,就再次降臨了。
蘇秦、張儀曾經的偉業,就可能再次出現。
于是,刑恕便帶著耶律琚,先逛了潘樓,然后進了桑家瓦子,叫來了當代的徐婆昔、王京奴等頭牌陪酒。
在兩位花魁的刻意逢迎下,也在刑恕的花言巧語中,耶律琚瞬間迷失在了這汴京城的晚風中。
整個人飄飄然,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在酒精刺激下,耶律琚就打開了話匣子,和刑恕吐了一肚子酸水。
包括上京城里的黃臉婆,天天只知道要錢。
家里那幾個不成器的兔崽子,整天不務正業,只知道游手好閑。
刑恕刻意引導著,很快就說到了遼國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包括遼國如今朝堂上的勢力格局。
聽得刑恕是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