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開國以來,就沒有這樣的例子。
而此人不但拿著棍棒上街執法了,而且還能毫無顧忌的當街喝罵、斥責。
這就不是一般人了。
這說明這個人很狠!
同時也說明,他壓根不在乎什么士林輿論和外人評價。
更說明,他的靠山很硬。
硬到他不懼御史臺的彈劾!
文貽慶低聲答道:“大人,那是官家身邊的提舉街道司賈種民。”
“賈種民?”文彥博皺起眉頭來,想了想,然后狐疑著問道:“他與賈文元(賈昌朝)什么關系?”
“乃其族孫。”文貽慶回答。
文彥博瞇了瞇眼,感慨道:“想不到賈文元家里居然還能有人才!”
賈昌朝,那是他在嘉佑時代的政敵。
賈昌朝死后,賈家已經很多年沒有聲音了。
本以為,賈家已經就此沉寂。
不意,現在冒出來了一個賈種民。
于是,文彥博問道:“街道司?”
“街道司歷來不是朝官充任嗎?”
文貽慶答道:“回稟大人,賈種民是以承議郎,提舉街道司。”
“承議郎?”文彥博瞇起眼睛來。
他的心里立刻浮現起了這個寄祿官的職階。
承議郎從七品文臣朝官寄祿官。
乃是元豐新制的第十七階,相當于過去的左右正言、太常博士、國子監博士,離著待制級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靠磨勘的話,三十年都未必爬的到朝奉大夫。
所以……
“他得了特旨,可以借緋賜魚袋?”
大宋之制,文臣之中的一些翹楚,是可以通過特旨,提前獲賜穿戴那些超出他們身份地位的服章的。
比如,過去的選人,就只能穿青衣。
但現在,天下州郡選人,統一穿上了只有京朝官才能穿的綠袍公服——這是集體僭越。
但,因為青衣現在開始普及,一般的富商、胥吏都在穿了。
要是選人也跟著穿,那士大夫的體面何存?
所以朝廷默認,所有選人,都可以‘借綠’。
但朝官傳緋袍,配魚袋,依然是非常罕見的。
文貽慶對老父親解釋道:“以兒所知,賈種民是去年,被開封府判官李士良從駕部借調到的開封府,起初是跟著李士良用事,參與了侵街一事的處理……今年不知道怎的,入了官家的眼……”
“先是正名提舉街道司……”
“上個月靖安坊的汴京學府售賣一事,就是他在主持,因此被賜銀魚袋。”
“近來,更是被特旨準服緋!”
說著,文貽慶就有些羨慕了:“汴京都說,此人好運氣!”
但,文彥博卻發現了華點。
“李士良?元豐三年的都水監?”
文貽慶點點頭。
文彥博瞇起眼睛,他知道,李士良在新黨里是跟著誰混的?
章惇章子厚——李士良被用為都水監,就是章惇奏舉的。
所以,這賈種民也是章惇一黨?
所以,天子知不知道這個?
若知道,那就有意思了。
文貽慶卻是看著老父親出神的樣子,問道:“大人在想什么?”
文彥博微笑著回答:“老夫在想啊……”
“當今官家,真可謂是圣天子矣!”
章惇在京城的時候,可沒有見到過,天子提拔重要章惇的人。
但章惇一離開,就接二連三的重用、提拔章惇的人了。
這要不是巧合。
那就真的是太夸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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