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當時,卻因為在京城,看到了那個在許州與他雙宿雙棲的歌女師師,被一個大腹便便的商賈抱在懷中,頓時破防!
就連勾欄里的名妓和她們的恩客,在這個晚上,也爬上了屋頂,眺望遠方。
光是餐前小吃,就上了十幾種。
結果,沈君龍在去年十二月得病去世,陳廉叔緊隨而去。
他當年若不跟著鄭俠一起鼓噪,就不會下獄,不下獄,疏眉就不會被人帶走。
然而…
“我怎么戒得了酒色?”
然而,當時的他,因為破防后,郁郁寡歡,整天都在沈君龍、陳廉叔家,日日醉生夢死,只顧與小顰、小蓮、小云嬉戲。
這一送就是數十年!
若是,他當初去了洛陽上任,甚至去了店宅務中上任。
文府的門,也旋即打開。
所有菜肴里,趙煦最愛的就是酒糟淮白魚。
只要不犯錯,認真磨勘,加上官家的看重、宰相之子的身份,一兩年改京官輕輕松松。
哪怕是養著,也是舒心。
“諾!”燕達躬身領命。
而每每,到了關鍵時刻,他又總是做錯了選擇。
在他對面的沈括,微微頷首:“是極!這就是煙花。”
徐婆昔看著晏幾道忽然憂郁、黯然的模樣,看著他狂飲烈酒的動作,頓時忍不住有些心疼,伸手攔住了晏幾道繼續暴飲暴食的動作:“晏郎怎了?”
雖然看似是做了無用功,然而,當棉布行銷天下的時候。
開寶寺,作為皇家寺廟,卷入其中,只會被人大卸八塊——吃里扒外的東西,要汝何用?!
這世間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唾手可得,不必珍惜的。
文彥博呵呵的笑了笑,對文氏道:“皇恩浩蕩,特旨推恩于汝,老夫自當在此等候,以待汝歸來。”
然而,他卻給不了疏眉想要的東西。
他在自己的相好幫助下,上了瓦子的屋頂。
晏幾道頹然嘆息一聲,看向徐婆昔,然后又看向手里的酒壇子。
淮白魚,與大宋朝堂中一個眾所周知的故事有關——當年,呂夷簡為丞相,為了鞏固相位,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打聽到了,仁廟喜歡吃淮白魚,卻礙于臉皮,不好意思叫地方官送。
“唉!”金總持嘆道:“開寶寺,是容不下爾等了。”
如今,已經有了好幾種不同顏色和形狀的煙花。
文彥博欣喜若狂!哪里還睡得著?
小顰、小蓮、小云,何至于被沈、陳兩家送與那些貴人?
吃著淮白魚,趙煦卻是想了一個事情,回頭小聲的對向太后問道:“母后,宮中白魚,一直是呂相公家里在供應吧?”
又或者在深夜買醉時,想起小顰音容,于是:記得小顰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上,那皇城深處的天空,綻放的徇爛煙火。
然后,從馬車上各走下來一個身穿命婦服的女子。
這是朝野的共識!
金總持知道的,一場風暴已經在積蓄。
然后,她們就看到了,在院子中,在等候她們回來的文彥博。
“是啊…”
于是,等到馮景再來稟報,所有煙花,都已經擺放到了指點位置后。
自火藥出現,并被運用到軍事上后,煙花的雛形其實也已經出現了。
太皇太后仰望著那頭頂綻放的煙花,璀璨徇爛而奪目。
那‘謝家青草唱得清商好’的疏眉,流著眼淚,傷心欲絕的神情在眼前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