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官家不會承認。
因為所有旨意,都是內降的——也就是沒有走通見司、都堂,然后再由馬遞送來,直接通過探事司的人,送到他們手里的。
且所有旨意,都有火漆密封,而且旨意最后都有‘丙去’的囑咐。
“對了,高管勾呢?”趙卨好奇的問道。
向宗回笑起來:“君正如今去了秦州,正在拜訪趙思忠昆仲,請這兩位昆仲來熙州,以安撫吐蕃百姓。”
趙思忠、趙醇忠、趙繼忠三兄弟,就是如今僅存的唃廝啰血脈了。
作為佛子、贊普的后人,他們三兄弟雖然已經遠離青唐諸部十幾年。
可依然在吐蕃各部,特別是底層牧民心中有著崇高的聲望。
請他們來安撫、宣慰吐蕃部眾,是最好的選擇。
“除此之外,君正還將與普濟懷恩大師一起恭請佛牙舍利,賜福熙河諸州,宣慰百姓…”
趙卨一聽,眼睛就亮起來,連忙問道:“普濟懷恩大師,何時能到熙州、蘭州?”
在這熙河路,如今聲望最高的和尚,莫過于那位被天子封為普濟懷恩的智緣和尚。
而最有名的,莫過于供奉于抹邦山資圣禪院上的佛牙舍利。
若在戰前,能迎請智緣和佛牙舍利來到熙州、蘭州,那么對于士氣的提升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對于那些崇佛崇到可以不惜性命的蕃官、蕃兵。
這可不僅僅是打雞血這么簡單!
“大師和佛牙舍利,應在下月初,便可抵達熙州。”向宗回答道。
“善!”趙卨撫掌。
對于戰爭的勝利他有多了幾分把握。
當然,趙卨心里面明白,這肯定又是汴京官家內降的指揮。
又是去請唃廝啰的孫子,又是去請智緣和尚和佛牙舍利助陣。
趙卨一聞就知道,這是那位官家的風格。
“對了,相公,方才包順帶著今年歸義來的諸部軍主來求我了。”向宗回想起了他來找趙卨的原因,就道:“還請經略相公給個薄面,也發個軍貼與諸部軍主。”
趙卨微笑著點頭,道:“既是公事求情,老夫自然得給公事一個面子。”
“不過,諸部軍主,卻不能按熟部來點兵。”
“得三丁或者四丁,才許抽一丁為保丁。”
“而且,只能為后勤、輜重,不得上前線廝殺。”
卡一卡這些新歸義的部族,pua一番,測試一番。
這是大宋文官們慣用的手法。
有些人甚至會故意貶低、羞辱那些部族首領。
當然,這也容易翻船。
所以,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了。
特別是熙河這里,情況很特殊,這邊蕃族人數,壓倒性的超過了漢人。
所以,要注意方法方式,不能太過。
“多謝相公!”向宗回起身謝道。
他和趙卨已經很熟了。
所以兩人經常能互相配合著默契演戲。
就像方才在院子里,當著熙河諸將的面,趙卨故意說的那些話。
他就非常配合。
如今,這個事情也是一般。
兩個人,一個是唱紅臉,一個是唱白臉,互相拿捏著尺度。
說到底,都是為了國家!
想到這里,向宗回就想起了自己辭京前,小官家對他喊的那一句:舅父。
心中,頓時就暖洋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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