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主力就是折可適從府州帶來的河東第一將的一千五百選鋒精騎。
“遵正啊!”章楶舔著舌頭說道:“你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
折可適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拜道:“末將一切唯經略相公之命是從!”
“善!”章楶捋著胡須。
十多日前,他和范純粹在這環州與諸將頭腦風暴后,慢慢完善起來的淺擊戰術,在腦海中回蕩著。
“遵正,淺擊之術,要點在何?”章楶問道。
“回相公…”折可適拜道:“在于不可死守,尤其不可一味困守堅城!”
“守城之要,在于野戰,野戰之要,在于我軍當隨時擁有一支可用的機動精銳!”
“如此,當賊兵來時,令逐將與使臣、蕃官分領人馬,擇利駐劄,高險遠望,即不聚一處。賊馬追逐,又令引避!”
“如此,令賊兵進不得,退不得,而我軍則依托堅城為憑,與賊相持,待賊疲憊,以精騎選鋒側擊其后,斷其糧道,襲其要害,如打蛇七寸,令其一夕窒息!”
“善!”章楶滿意的看向折可適,深感孺子可教。
章楶不會知道,在另一個時空。
數年之后,他同樣會在環慶路與折可適相遇。
然后,他們在洪德堡一戰,震驚天下。
以少勝多,以弱敵強,都不是洪德堡戰役的關鍵詞。
洪德堡戰役的關鍵詞是——鐵鷂子敗了!
宋軍騎兵第一次在正面,擊敗了黨項人不可一世的鐵鷂子主力。
而且,打的還是護衛西夏太后中軍的鐵鷂子!
斬首三百六十一!
西夏太后的旗鼓印信,都丟給了折可適,幾乎可以用夾著尾巴逃遁來形容。
宋夏戰爭,自洪德堡后,進入了轉折點。
從此,宋軍野戰遇到鐵鷂子不再害怕。
如今,章楶和折可適提前相遇。
他們兩個,雖然都還不知道,這一套戰術的可怕。
但是,他們都是自信滿滿的人。
所以,章楶看向折可適,問道:“遵正可愿率先為我環慶路,執行淺擊之法?”
“諾!”折可適躬身拜道。
“善!”章楶握著折可適的手:“本官在環州城,靜待將軍佳音!”
“唯!”
此時,遠方的山川,新的狼煙升起。
那是大順城方向!
從金湯城出來的西賊兵馬,正在靠近大順城的外圍安疆寨。
從烽火數量來看,西賊的宥州兵馬,這一次怕是傾巢而出了!
總兵力,四萬以上!
而且后續還在源源不斷的出現。
當然了,誰都知道,西夏所謂的數萬大軍里水分有多大。
真正能野戰的,怕也就一兩萬。
其他都是青壯婦孺,以及裹脅來的羌人。
章楶回過頭看向折可適拱手道:“前線之事,就托付將軍了!”
說著他就走下城樓,他還需要去找其他將主談話。
需要鼓勵這些人,出城去,到野外去,襲擾西賊。
不要求他們野戰肉搏。
只要他們存在在野外,就已經是勝利。
若還能順便欺負一下,西賊的婦孺青壯,那就是勇軍了。
若敢于側翼迂回,和其交戰的,就是勝軍。
如此,他就能將環慶路的諸軍戰力摸清楚,將那些敢戰、能戰的將領、勇士們選出來。
當然,環慶路的絕對精銳,同時也是野戰王牌的第一將彭孫所部,不需要如此。
但彭孫的兵馬需要防御靜邊寨,暫時不好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