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折可適是不會知道,他和他的這支精銳騎兵,在另一個時空的洪德堡戰役中,就真的擊破了黨項人的鐵鷂子,斬首三百余——皆為鐵鷂子。
而且,還是護衛西夏太后的鐵鷂子!
因為此戰他繳獲了西夏太后的金冠、袍服、印信。
西夏太后僅以身免!
……
噠噠噠!
馬蹄聲震動著山谷。
拽厥嵬名驚恐的抬起頭,看向了從山谷一側沖出來的騎兵。
他們戴著兜鍪盔,馬背上有著皮制的橐楗(一種皮袋),身上的甲片細小而嚴密!
標準的南蠻騎兵,而且是精銳!
拽厥嵬名頓時尖叫起來!
而他的軍隊,在這個時候,也立刻反應過來。
無數人紛紛開始拿起兵器,翻身上馬,打算迎戰。
可惜,他們晚了!
既沒有陣型,也沒有組織,更沒有秩序!
而宋軍的沖鋒,快速而致命!
不過半刻鐘,宋軍先鋒騎兵,就已經踩著淺淺的河水,躍上了河灘。
拽厥嵬名的甘州騎兵們,在慌亂中迎敵。
但他們既沒有著甲,也沒有做好準備。
而迎接他們的卻是宋軍騎兵手中揮舞的鐵锏。
啪啪啪!
沖在最前面的宋軍手中,揮舞著的鐵锏,毫不費力的敲開了那些企圖阻擋他們的人的腦殼。
哪怕沒有砸到腦殼,只要被鐵锏打中的人,也會立刻骨折。
鐵锏這種專門為了破甲而出現的武器,哪怕是敲戴著鐵盔的敵人,也是一敲一個死。
何況是這些人?
拽厥嵬名見此狀況,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傻傻的看著眼前一切,順著忘記了思考。
去年四月的事情,在他腦子里浮現著。
而眼前的景象,似乎也和去年的記憶重疊著。
數名南蠻騎兵,突破了單薄的防御,向他沖來。
他們發現了他!
拽厥嵬名身上穿著的黨項貴族服飾,在這片混亂的戰場,就像是黑夜中的明燈。
為首者兜鍪下發出獰笑。
他揮動著手里的套馬繩,丟向拽厥嵬名。
拽厥嵬名傻傻的看著,直到套馬繩套住了他的脖子。
他才終于回過神來。
“果然!”在被套馬繩拖拽倒地的瞬間,拽厥嵬名感嘆著:“這就是宿命啊!”
和去年一樣,在他倒地的剎那。
南蠻的騎兵們尖叫著,跳下馬來,然后將他壓倒在地!
第一個將他壓倒的人,在看清楚他的模樣后,瞳孔放大,狂喜不已。
然后,拽厥嵬名就聽到對方用著黨項話對著整個戰場高喊:“拽厥嵬名已被擒爾等速速跪地棄械,可免一死!”
說著,這人就帶著其他人,將拽厥嵬名的手腳都捆綁起來,然后幾個人一起將拽厥嵬名在戰場上高高的舉起來。
拽厥嵬名心若死灰,沒有任何掙扎。
因為他感覺,這好像就是他的命運。
他命該如此!
……
幾乎是在拽厥嵬名被擒的時候。
千里之外的定西城下,黨項人的攻擊頻率,陡然增加了。
蟻附的青壯們冒著城頭的箭雨,奮力的向上爬去。
而城頭上,不止有箭雨在等著他們,還有那一鍋鍋滾燙的金湯、滾木與巨石在等著他們。
數不清的人從城頭跌落,城墻下尸橫遍野。
有些地方堆磊的尸體甚至已經密密麻麻的堆成了一個小山。
以至于后來者,甚至可以躲在尸堆后面,與城頭的守軍對射。
一波又一波的青壯,像是不要命的,被驅趕著走上了這必死的戰場。
“敢逃者死!”西夏西壽保泰監軍司的年輕監軍嘶啞著喉嚨,咆哮著威脅著所有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