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年有余,嵬名謨鐸,再次踏入了汴京城。
這座城市,依舊和他記憶中一樣繁華。
雖已臨近冬天,但市面上的行人,依然絡繹不絕。
他騎在馬上,看著那些在街道兩側,或好奇、或審視他的汴京市民。
耳畔,還能聽到這些人的議論聲:“西賊使者?”
“這是來乞和的吧?”
“嘿!應該是了!汴京新報上說,王師大勝西賊,而且是每一路都贏了!”
“可不是……俺舅父在環州為官,前些時日回信說,環慶路那邊斬下的西賊首級,多達數千,連駙馬都被生擒了!”
……
聽著這些汴京人的議論,拽厥嵬名忍不住低下頭去。
戰場上敗了,就是這樣的。
敗者沒有尊嚴!只能任人凌辱、評論!
一路穿過街巷,他被南蠻的官員帶著,送到了熟悉的都亭驛內,安排到了他上次來朝時所住的院子里
“貴使且先在此休息、侯旨。”南朝禮部的官員對他說道。
“謝過貴官!”嵬名謨鐸點點頭。
然后他就帶著他的隨從,住進了這個院子。
……
福寧殿,東閣。
趙煦抬起頭,看向被馮景帶進來的刑恕,頓時笑起來:“學士請稍等,朕將這副字帖寫完再來與學士說話。”
“唯!”刑恕躬身一禮。
趙煦拿著毛筆,繼續臨摹,同時與馮景吩咐:“馮景,給刑學士賜座、賜茶。”
于是,一張椅子被搬到了刑恕身后,刑恕連忙謝恩,然后坐了下來。
趙煦慢條斯理的臨摹著字帖,一副字帖寫完已是一刻鐘以后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書法,然后點點頭,頗感滿意。
然后隨手將這副臨摹的字帖丟到了身邊的火盆中。
因為他剛剛在臨摹的是王安石的真跡。
做完這個事情,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后看向端坐在這小殿上的刑恕,笑道:“夏使入朝的事情,卿聽說了吧?”
刑恕點點頭。
“朕打算將與之談判的事情,全權委托愛卿……”趙煦笑著道:“不知愛卿可愿?”
刑恕在和遼人交往中,表現出色,發揮超常。
既然好用,那自然就要往死里用。
刑恕聽著,猶豫了一下,道:“陛下……西賊不同北虜……臣恐……”
趙煦笑了:“都是一個腦袋,兩只眼睛,有何不同?”
刑恕既然能把遼人拉下水,自然也能把西夏人拉下水。
對此,趙煦是很有信心的。
但刑恕卻沒多少信心。
因為在大宋士大夫眼中,遼國的契丹人,已經具備人形了,可以交流了,至少他們懂詩賦,會欣賞,大家有著共同語言。
但黨項人就不一樣了。
野蠻、兇狠、無禮,這就是世人對黨項人的刻板印象。
所以,他頗為忐忑的道:“臣只擔心,誤了陛下之事……”
趙煦鼓勵道:“朕對愛卿是很有信心的。”
“再說了,朕也只是讓卿去摸摸底,無所謂成功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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