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大宋高官們的自我修養吧。
也是清流和濁流的區別。
清流,就像是當年的包孝肅,如今的中司傅堯俞、開封府諸縣鎮公事蘇頌。
真正的兩袖清風,連朝廷給他們合法使用,不過問用途的正賜公使錢,也都是用在公務上,一個銅板都不私用。
這樣的清官是很痛苦,也很難做的。
而且,不能有瑕疵!
一旦有瑕疵,就是金甌有缺,立刻就會被天下人圍攻。
更會馬上失去官家的信任。
另一種,就是像刑恕這樣的了。
吃喝票賭,樣樣精通。
小毛病不斷小問題一堆。
但始終堅守忠、貞二字,并始終唯命是從。
于是,這樣的人,哪怕被天下人攻訐,為朝野所唾棄。
但也是官照當,舞照跳。
就像蒲宗孟,天天飄到失聯,醉生夢死。
可一點也不妨礙,先帝對他的信任和重視。
哪怕是當今官家也記得這個人。
今年蒲宗孟生辰,天子遣使道賀,還送了禮物。
然后,又親自調整了蒲宗孟的工作地點——自亳州改知杭州。
以方便這位風流名士,尋花問柳。
于是,是當包孝肅,還是當蒲宗孟,還需要選嗎?
做完這個事情,刑恕就優哉游哉的出了學士院。
……
趙煦用火燒開火漆,檢查了一下印信,確認沒有被人打開過,才拆開刑恕的實封狀,然后拿在手上看起來。
“這刑恕……”趙煦搖著頭:“倒是個趣人!”
這家伙會表演,愛演戲,人也聰明的緊。
但在同時,卻非常講義氣,有事情是真敢上的。
在趙煦的上上輩子,那個新黨萬馬齊喑,舊黨如日中天的元祐時代。
蔡確被冤,連新黨的人都不敢說話。
只有刑恕挺身而出,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總之他拉著文及甫、司馬康等舊黨二代,跑到了太皇太后那邊喊冤。
結果,毫無意外的,刑恕跟著蔡確一起被貶。
但有趣的是,文及甫、司馬康,一點也沒有被他坑了的感覺,依然把他當朋友,依然寫信問候。
而刑恕也一直和文及甫、司馬康為友,從不說他們的壞話。
只能說……人性啊!所以,趙煦拿著刑恕的奏疏,放到火上,將之燒掉。
“朕才不需要這些所謂的把柄!”
皇帝想要治罪一個大臣,沒有罪名,有司也能編出一個罪名來。
比如完顏構殺岳飛,瓦剌留學生孛兒只斤祁鎮殺于謙。
可若皇帝想要護一個大臣,即使這個人謗滿天下,他也依舊是國家棟梁,社稷干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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