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呂惠卿的理解里,現在的天下格局,與當年南北朝時,頗為相似。
甚至可能還要混亂。
北方的北虜,竊據幽燕。
西北的黨項,割據靈夏、河西。
還有吐蕃殘部,稱制于青唐。
南方更有交趾小丑,頑抗王師!
所以,兩代天子都特意為他保留了他的舊宅景物。
豈不就是在暗示他愛卿搞快點!?
必是如此!
于是,當即就興奮的開始準備寫乞陛見劄子,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內東門下投遞!
舒亶聽完李夔帶來的話。
他多少有些失望!
但還是禮貌的道:“既是如此,某就待吉甫陛見之后,再往拜謁!”
送走李夔,舒亶搖搖頭:“看來這京中群臣,皆將某視作了后黨了”
他回京這幾日,除了去內東門投遞了劄子,請求陛見外。
就是一直在奔走聯絡舊日的友人。
除了都堂宰執,只是禮貌的送上帖子,說明自己已經回京外。
其他人能去拜訪的,都去拜訪了一遍。
但,幾乎所有人都和呂惠卿一般禮貌性的婉拒了他的拜訪。
不過,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舒亶拿起自己托人,買到的那些汴京新報。
繼續看起來。
他正在惡補著,這兩年來汴京城發生的種種事情。
而那碼頭上的伙計沒有騙他!
汴京新報,確實是最好了解過去兩年,汴京變化的途徑。
無論是朝堂上的風向,還是市井的變化。
都能從這汴京新報上找到一些痕跡,甚至直接可以在汴京新報上,看到真相!
而他,確實是需要惡補這些東西。
二月末的混同江,天氣也開始轉暖了。
封凍的江面,也開始了融化。
女直各部,正在從四面八方,趕來此地,參與今年的頭魚宴。
耶律洪基的心情也隨著春天的到來,變得越發燦爛。
尤其是隨著今年從南朝采買的第一批商貨,陸陸續續的被送來后。
耶律洪基的心情,就越發美麗。
手里有錢,他也變得豪爽起來。
今天賜某部女直首領棉布二十匹,絹布一百匹,紅糖十五斤。
明天又賜渤海某位豪族首領,棉布百匹,絹布五百匹,糖霜五斤。
幾乎是送來多少,他就賞賜多少出去。
在耶律洪基的大撒幣下,女直各部歡天喜地,渤海的豪族們也是恭維不已。
哪怕是桀驁不馴的生女直們,現在在賞賜的誘惑下,也變成了他耶律洪基的忠臣、順臣,一個個拜服不已。
大遼盛世,從未如現在這般鼎盛。
唯一讓耶律洪基有些煩惱的,還是宋遼交子貿易談判,大遼這邊因為缺乏足夠白銀、黃金而陷入停滯。
他有心想用府庫里儲存的那些黃金白銀。
可朝臣們卻都反對!
像是梁穎、蕭兀納等清流,更是嘰嘰喳喳,勸他節儉,省用。
說什么國家用兵高麗,百姓負擔已重,愿陛下節用,以體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