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實際上,意味著趙煦將逐漸從幕后走向前臺。
過渡期已經開始了。
將班次表放下,趙煦對郭忠孝道:“卿所奏,甚為合理,便依卿所排班次安排罷!”
“臣恭遵圣意!”
趙煦想了想,吩咐道:“卿明日將呂學士的乞見劄子謄抄一份送來與朕,朕須得看上一看,以便了解這位學士”
雖然趙煦對呂惠卿是很熟悉的。
但在這一世,他還從未見過,更不曾接觸過。
自然,還是要做做樣子,假裝了解一下。
“諾!”
接下來的兩天是趙煦最忙碌的日子。
因為,從二月壬子29到三月癸丑初一。
他都需要出宮,前往景靈宮,并主持一系列繁瑣、冗長、辛苦的儀式。
包括但不限于奉安、祭奠、慰靈、祭祖并逐一前往列祖列宗的御神殿,逐一宣讀告列祖列宗,先帝神靈將正位于宣光殿的祭文。
以他如今的身體情況,只能說是勉強支持。
每次忙碌一天后,回到宮中,他就直接累趴下了。
但他樂在其中。
因為,國之大事,唯戎與祀!
混同江,遼主耶律洪基行宮大帳。
此刻,一場御前會議正在召開。
“氣煞我也!”耶律洪基當著群臣,一副怒火升騰的模樣。
“此國中人,無君無父!不忠不孝!”他幾乎是咬著牙齒說道。
左右群臣見著,都是互相看了看。
作為耶律洪基如今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同時也是遼國清流領袖的蕭兀納出列拜道:“臣請陛下暫息雷霆之怒”
“如今國家,當以征討高麗為要”
宰相梁穎也勸道:“陛下萬乘之尊,豈能因一小丑而動怒?!臣乞陛下,暫息天怒”
蕭兀納和梁穎,自然是已經知道了耶律洪基忽然將日本使團上下,全部投下大獄,還派了好幾個國中有名的酷吏前去嚴刑審訊的事情。
審訊結果,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
蕭兀納與梁穎,都已經聽說了一些審訊的細節。
什么日本國國主,自稱天皇,其國主自詡其國為日出之國,將中原視為日落之國
還有國中權臣藤原氏,架空國主,動輒逼迫國主出家,然后扶立幼主
他們自然知道,這些事情,確實有些犯自家皇帝的忌諱。
“息怒”耶律洪基冷笑一聲:“朕如何能不怒?”
“日本誆朕、欺朕,以為朕是黃口小兒乎?”
蕭兀納連忙道:“陛下臣聞昔年漢武之時,有夜郎國國主問漢使,漢與夜郎孰大?”
“漢使并不以為事,漢武亦未曾加罪”
“日本小國,偏居一隅,一葉障目,臣乞陛下勿與此等小丑計較”
其他大臣紛紛稱是,你一言我一嘴的給日本開脫起來。
其目的自是昭然若揭阻止老皇帝,貿然用兵于日本!
要知道,現在的遼國皮室軍主力,基本都在高麗半島。
太師耶律迪烈麾下,如今已有馬步軍二十余萬之眾。
為了支持這二十余萬大軍的行動,遼國的府庫基本都被掏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