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蘊含著的政治味道,讓呂惠卿的心思開始跳動。
他確實是個特立獨行的人。
但在同時,他也是個很會迎合、揣摩上意之人。
他正想著,一個開封府的官吏剛好從大門里走出來。
這官吏看到呂惠卿一行,神使鬼差的停下了腳步,拱手問道:“諸位員外,可是汴京學府一期的業主?”
呂惠卿搖搖頭:“不是,只是好奇”
他在河東的時候,對于京中的事情,一直在關注,是以汴京學府他是知道的。
他甚至還知道,汴京學府賺了大錢。
而且賺到的錢,似乎有一半是用來興學的。
那官吏聽著輕笑起來,不知道從身上的什么地方,掏出來一疊褚皮紙:“那員外可愿了解一下這汴京學府?”
“這可是皇城腳下,馬行街畔,不得再得的優質宅邸!”
“買下來后,不止戶籍可遷到汴京,諸子入學也將有個好去處!”
他指著身后的大門內的那幾棟三層高的屋舍道:“員外看到了嗎?”
“那就是汴京學府的蒙學與小學的學舍!”
“今年立秋后,這兩所學校就都要開學了!”
“到時候來這里教書的,起碼都是特奏名進士!”
說著他嘖嘖起來:“特奏名進士,雖比不得那崇政殿上傳臚,瓊林宴上簪花的真進士卻也是天下州郡的貢士,都是千軍萬馬走過來的飽學之士!”
“有這等鴻儒教學,員外諸子定是能成材,更不要說,這汴京學府的小學生員,將來都是有開封府府學的員額的!”
“這些可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啊!”
呂惠卿聽著,嘴角抽搐了一下。
特奏名進士也就算了。
開封府府學的員額什么鬼?
須知,這開封府府學,歷來可都是這京中權貴的自留地。
他接過那官吏遞來的紙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因為這紙上赫然寫著價格最低價每平尺,為錢五十貫!
一平尺就是五十貫!
這還是最低價?
再看其他,這里的房子,面積最小的也有一千平尺!
換而言之,就是五萬貫一套!
呂惠卿咽了咽口水。
他仕宦這么多年,雖然也算是頗有積蓄。
但急切之間,想要他掏出五萬貫來,也是個難事!
而褚皮紙上,最貴的房子,每平尺達到了一百貫,而這種房子面積最小的,也有兩千尺!
這就是二十萬貫一套了!
于是,他忍不住的道:“怎這般貴?”
“呵呵”那官吏輕笑著:“員外有所不知,如今這天下州郡的奢遮人家,都在日以繼夜,兼程來京,就為了買我汴京學府的房子!”
“這房子,能不貴嗎?”
“不瞞員外”他壓低聲音:“去年,汴京學府的房子,最低價是三十貫一平尺,最高也才五十貫一平尺!”
“如今,卻是漲了整整一倍!”
“所以啊,買到就是賺到!”
“員外且仔細考慮吧!”
說著他將一張名帖遞給了呂惠卿:“員外若是想通了,可依這名帖到開封府中尋某”
“不過,員外須得快一些不然這汴京學府二期的房子,就要被人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