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御史們有了交代,就不會再咬著不放了!”
“哦!”向太后點點頭。
皇帝拿錢給外戚補窟窿,這是皇室的常規操作。
只是,她心中還是有些疑問。
為何六哥不肯與她說駙馬犯的具體是什麼錯?
卻沒有想,為什麼,趙煦之前不拿錢出來給駙馬補虧空,偏偏是現在?
若她能想到這一點,而且還能換位到御史臺的烏鴉們的立場上的話。
那麼向太后就會發現一個可怕的事實——趙煦,現在拿錢出來給駙馬補窟窿,非但不是在消弭事態。
反而是在火上澆油!
然而,向太后既不可能想到這個點上,更不可能和御史們一樣思考。
還是那句話,人類無法想像自己認知外的事情!
……
呂陶依靠在窗口,靠著對面的壽康公主邸中,走出來的男人。
那是一個典型刻板印象中的汴京潑皮。
穿著青衫,戴著一頂簡單的幞頭,看著不算高,但有些粗壯。
他手中似乎拿著一個袋子,看著沉甸甸的模樣。
呂陶瞇起眼睛,對自己身旁的一個吏員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會意,帶著人跟了過去。
呂陶則慢慢坐下來,但眼睛依然盯著對面的公主邸。
他慢慢念叨著“公主邸中,在過去的一天,有七個客人進門……”
“其中和尚兩人,道士一人,士人兩人……另有兩個京中無賴……”
“張駙馬的交游,可真是豐富呢!”
和趙世居一樣豐富!
當年的趙世居案,那些最終被處死的人里,都是類似的成分。
在野的士人丶京中的潑皮無賴,還有就是制造讖言的道士丶和尚。
雖然在事后看,這些人其實多半是組局設套,專門騙趙世居開心,順便騙他些錢。
所謂的圖錄丶預兆,就是些騙錢的道具。
但,在朝廷的角度,這個事情就太可怕了。
因為,李士寧曾對趙世居說:“您和太祖皇帝長的一模一樣!”
這話被記錄在書信里,落到了紙上,然后被鄧綰查了出來。
而鄧綰等人,就是靠著在趙世居案上的表現,得到了先帝的器重,從此平步青云,其恩澤甚至遺留至今——鄧綰前不久不就升官了嗎?
而另外兩個主審的官員沈括還有范百祿,如今一個是『先帝磨礪后留給少主的大臣』,拜為專一制造軍器局,成為了少主的家臣一樣的臣子,另外一個則官拜中書舍人,且是從起居郎拜的中書舍人,而且很有希望,進入學士院,成為翰林學士!
呂陶只要想到這里,他的心臟就忍不住的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的道德底線雖然很高。
但面對這種,可以讓自己一飛沖天的機會,呂陶還是難以把持。
在他內心中,甚至有著如惡鬼一樣的呢喃,在反覆的念著史書上關于張湯丶主父偃丶來俊臣等酷吏的記載。
呂陶趕緊晃了晃頭,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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