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這一條河段,就成為了大宋王朝的傷口。
不停的決堤丶潰堤,不斷的出現險情。
元豐八年,趙煦剛剛即位不久,這條堤壩就再次出現險情。
虧得當時的判大名府韓維,還算用心。
也虧得趙煦派出了大量禁軍,在宋用臣丶苗授的率領下馳援救災。
最終是靠著鈔能力,才堪堪守住了小張口,沒有讓洪水沖垮小張口,然后沖向小吳口,再次將整個河北,變成汪洋。
而這一切災難的源頭,就是當年,回河派們異想天開的小吳口筑堤計劃。
一場典型的人禍!
企圖讓黃河講政治。
然而黃河表示——我不懂啊!
但在當年,回河派是朝中最強大的一股勢力。
而這個張問,卻在彼時,選擇了反對。
毋庸置疑這是需要有勇氣的!
因為大多數政治生物,并不會因為被人指出了錯誤,且因為自己的錯誤而遭受了失敗,就重用那個指出錯誤的人。
大多數政治生物,只會覺得——為什麼你要和我逆行?
于是,將這個該死的逆行者抓起來,反覆批判。
“其后河果決于小吳……乃遷淮南東路轉運使……”
唔……果然是呂家神仙的人啊!
在這個時候能保住人,還能將之升官的,也就只能是呂夷簡了。
“先帝即位,加直集賢院,再遷河北轉運使……”
“熙寧中,再議回河,欲以三十萬軍民,自澶州向北筑堤……問上書堅以為不可……”
又開始逆行了!
而結果,自然是很清楚的。
熙寧十年,黃河再次決口于澶州,形成二股河,沖向了徐州。
于是,蘇軾怒氣沖沖,開始了胡言亂語——汝以有限之材,興必不可成之役,驅無辜之民,置之必死之地!
看似是在噴王安石,但傻子都知道在陰陽怪氣誰。
這為后來的烏臺詩案埋下了禍根。
而另一個逆行者張問的下場,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元豐二年,中書侍郎臣安禮,曾以臣問可堪六部,舉于先帝,先帝以為,臣問不可用為國家重臣……乃遷知潞州丶汝州等,元豐八年改知河陽府……”
趙煦聽著,差不多已經在心中勾勒出了此公的畫像了。
一個有能力,但脾氣很犟,特別喜歡逆行的老臣!
同時,他應該和呂家關系非常密切。
同時,與種家存在著緊密的聯系。
搞不好,還與韓琦也有著關系。
畢竟,呂公著的哥哥呂公弼的原配,就是韓琦的女兒。
于是,趙煦問道:“王卿可見過這位大臣?”
王子韶答道:“奏知陛下,臣還未曾拜謁過……”
“只是聽說,臣問廉潔,歸京后就一直住在朝集院中……”
“左相呂公,多次請其搬到呂府,其一直婉拒……”
趙煦聽著,點點頭,然后開始在心中尋思起來。
他現在差不多能猜到呂公著的心思了——可能是想讓這個老人,在其人生暮年,能有一個好的結局。
至少,在史書上留下一點痕跡。
而呂公著的面子,趙煦當然要給。
只是……
“朕該怎麼利用這個事情,來推動朕的議程呢?”趙煦想著。
現代的留學生活,完全的改變了他。
讓他沾染了太多現代人的特性。
其中之一就是——不賺就等于虧!
得物盡其用,人盡其才。
必須將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和條件都利用起來。
因為,他真的真的需要這些東西,來完成原始積累,來推動國家向著他想要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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