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反射爐,就可以用煤炭冶鐵。
靠著這些高爐,現在趙煦手里的精鐵丶粗鋼儲備,達到了大宋建國以來的巔峰。
有了鐵,就可以做各種各樣的事情。
但還不夠!
所以,今年開始,宋用臣就去了徐州,以入內內侍省押班丶昭宣使為提舉徐州利國監公事,全權接管利國監的場地丶工人以及礦山。
徐州是產煤的,也有鐵礦,在現代就有好幾個大型鋼鐵公司。
雖然產量比不上唐山,但在現代也算是個重工業基地了。
所以,當地資源是不缺的。
就是……
趙煦怎麼都想不到,宋用臣和蒲宗孟居然能走到一起。
宋用臣的忠心,趙煦是不擔心的。
但,一個內臣和文臣走的太近,總歸不是好事。
趙煦可沒有忘記,當年張茂則是如何利用他和舊黨大臣之間的關系,將禁中消息,泄的滿世界都知道。
“他們談了些什麼?”趙煦問道。
石得一搖頭:“探事司并不清楚,蒲學士有沒有見過宋押班……”
“只是知道,蒲學士在徐州,見了徐州處士師道,也見了都大江淮六路發運副使臣卞等……”
“處士師道?”趙煦問道:“此何人?”
“其姓陳,與知登州臣軾乃是好友……”
“哦!”趙煦知道了,現代人所稱的蘇門六君子之一的陳師道嘛!
此人是曾鞏的學生,一生都以弘揚曾鞏文學思想為己任。
蘇軾很喜歡他,總想著撬曾鞏的墻角。
以蘇軾的魅力,本來該無往不利。
然而,陳師道表示:向來一瓣香,敬為曾南豐!
我心中,只有一個老師,那就是南豐先生曾公!
而大胡子這個人,就喜歡陳師道這樣的學者。
反而越喜歡他,在整個元佑時代,都在不斷向朝廷推薦此人。
但,蘇軾不會想到,他的喜愛很快就變成了對陳師道的毒藥。
紹圣時代,新黨上臺反攻倒算,陳師道因為和蘇軾的關系,被打入元佑舊黨,直接被罷官。
而本來,陳師道應該有遠大前程的——他是曾鞏的學生。
而曾鞏和王安石的關系還用多說嗎?
所以,蒲宗孟去見陳師道很合理。
因為陳師道既是曾鞏的學生,也是蘇軾兄弟的好友。
而蒲宗孟的女兒,嫁給了蘇轍的兒子蘇過。
他們是姻親!
就是……
“蔡卞什麼時候到的徐州?”趙煦好奇的問道。
“本月辛卯……”
趙煦算了一下,辛卯日是初十。
也就是說,在章惇父親的喪報入京后的第二天。
那時候蔡卞肯定已經知道了章惇要守孝了。
就聽著石得一繼續道:“探事司有報,蔡發運在去徐州前,曾至江寧,拜謁了王司空……”
趙煦抿了抿嘴唇,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
如今王安石在江寧興學,創辦江寧書院。
身為女婿的蔡卞,前去拜謁泰山,順便帶外孫丶外孫女們給外公磕頭合情合理。
更不要說,趙煦暗中派人知會過蔡卞,要求蔡卞為王安石辦學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便利。
于是,趙煦問道:“蔡卞什麼時候去的江寧?”
“三月下旬!”石得一答道。
趙煦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