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官家一句【格物致知乃圣人大道】,讓他得以開辟出一條有別于當代其他學派的新道路一般。
趙煦見著沈括的模樣,擺擺手道:“卿不必如此……”
“且起來吧!”
沈括再拜謝恩。
這個時候,無論是沈括,還是趙煦,都沒怎么管自己面前的魚竿了。
趙煦等沈括坐下來后,就對他道:“說起來,今日朕請卿入宮,卻也是個類似當年太宗皇帝求象膽的問題,想與愛卿請教……”
沈括低著頭,道:“乞陛下賜教!”
“是這樣的……”趙煦抬起頭:“前些時日,朕在御花園中的涼亭納涼,在走出涼亭的時候,一顆果子落到了朕的頭上……”
趙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假裝自己真的被果子砸到了腦袋。
沈括不明所以的看向趙煦。
趙煦瞇起眼睛來:“朕這兩天一直在想此事……”
“沈卿……你說為何這天下之物,都是從高處向低處掉落?而不是相反?”
沈括聽著,起初還不以為意,沒怎么想就下意識的回答:“奏知陛下……自古以來,天下萬物,皆自……”
然后,他就愣住了。
對啊!
為什么所有東西,都是從高處向低處掉落?
為什么呢?
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已經起來了。
趙煦看著他的模樣,在心中暗暗點頭,贊道:“果然不愧是被現代推崇的大科學家!”
若換了其他人,是不可能如沈括這般,迅速反應過來的。
就算反應過來了,大抵也是演戲。
不像沈括,以趙煦的觀察,他是真的開始思考‘為什么天下萬物都是從高向低掉落?’這個打開了現代科學的千古之問。
于是,趙煦決定給他加一把勁,再推他向前走一步,讓他去打開那扇‘科學’之門。
趙煦接著問道:“還有啊……”
他拿起自己身邊,團起來,用來打窩的餌料,將之分成兩個大小不一的球體。
然后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問道:“沈卿啊……”
“卿覺得,朕手中的這兩團餌料,若同時從開寶寺鐵塔向下拋……”
“哪一個會先落地?”
“大的?”趙煦拋了拋:“還是小的?”
沈括咽了咽口水,答道:“陛下,臣以為,恐怕這兩團餌料在落地前就會碎開……或者被風吹走……”
他是走在第一線的,專門做各種實驗和實證的人。
他曾用飛鳥法,繪制地圖,為趙煦創作沙盤這一工具,做好了理論和技術準備。
他還發明【分層筑堰測量法】,準確的測量出黃河開封段到泗州之間的落差,為導洛清汴工程,奠定了可行性的技術論證。
他也在仔細研究了太行山的些海洋貝類化石后,斷定當地在無數年前可能是海洋,至少也是海濱地區,于是推斷出華北地區可能是河流沖擊、沉積而成的平原。。
他還是聲學先驅,首次發現了【應鉉共振】現象。
所以,他是個在科學上非常敏感的人。
準確的說,他是‘先天科學圣體’。
五百年才能出一個的那種!
于是,沈括渾身都在顫栗。
“陛下……”他喘息著:“臣乞至開寶寺鐵塔,用大小兩個鐵球做實證!”
趙煦含笑點頭:“卿想做那就去做吧!”
“至于現在……”
“且陪著朕釣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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