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姐夫們都已經離世。
他再不能像過去一樣,借著姐夫們的威風,白嫖甚至叫人巴巴的把選好的美少女送到他面前來。
他得掏錢了!
而他父親去世后,留給他的遺產,早被他揮霍的差不多了。
也是多虧兩個姐姐,時不時的接濟一點。
不然他這個汴京四公子的排面,早就撐不下去了。
身后,花娘還在抽泣。
薛占射聽著,也是有些心軟,搖頭嘆道:“癡兒!癡兒!”
“兩枝楊柳小樓中,裊裊多年伴醉翁。明日放歸歸去后,世間應不要春風!”
“世間應不要春風啊!”
可能是想起偶像暮年的生活,薛占射喚來一個仆人,與之吩咐:“待花娘出府,給她兩百貫嫁妝,叫她去尋個好人家嫁了!也算是全了我與花娘這一段緣!”
“諾!”
身后的少女,聽到薛占射的聲音,哭聲越發悲戚。
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她的嘴角,都快變成了翹嘴了。
只能說啊……出來混的,沒一個簡單的。
……
薛占射慢悠悠的踱著步子,回到前宅,正準備著帶上幾個下仆,出城去找些樂子。
他囊中已然羞澀,已經不大逛得起如今不斷漲價的汴京高端瓦子了。
許多瓦子里的頭牌花魁的價格,都在打著轉的向上漲。
“都怪那刑和叔!”薛占射忍不住埋怨起來。
托刑恕的福,現在汴京的各大高端瓦子里的頭牌的價格,都在不斷上漲。
譬如李師師,一夜五百貫起步,這還沒算打賞李師師身邊的婢女、瓦子里的樂師以及瓦子的酒水錢。
要是算上這些,一晚上七八百貫甚至上千貫都打不住。
他早已沒了進項,哪里撐得住這樣的開銷?
所以,他只好將目光投向府界sp;但薛占射還沒得及行動,他家的老司閽就已經慌慌張張的來到他面前:“官人,不好了……不好了……”
“外面來了好多兵馬……”
“有御史拿著都堂簽發的官牒子,要求官人立刻去大理寺接受詢問……”
薛占射聽著,目瞪口呆:什么情況?!
兵馬?
御史?
要我到大理寺接受詢問?
而且,對方拿的還是都堂簽發的官牒子?
我干什么了我?!
難道連我這樣,根本不參與政事,也不議論朝政,也能遇到禍事?
薛占射一臉懵逼!
但,作為衙內,薛占射知道拿著都堂官碟子的御史登門所代表的事情的嚴肅性。
所以,他連忙一邊吩咐一個信得過的下人,立刻從后門劃船去新鄭找姐姐仁壽郡夫人求助,一邊急急忙忙帶著家人出去出迎。
他是前執政之子。
姐夫還是歐陽修、王拱辰這樣的社稷重臣!
只要不參與謀反、謀逆的事情,那么,就算把天捅了個窟窿,天家也是要給體面的。
然而……
當薛占射打開門,見到出現在他面前的御史的樣子的時候,他人都嚇傻了!
舒亶舒信道!
當年發動烏臺詩案的元兇之一,其與李定李資義發明了陽燧查案、逐字摘抄、審查的技術。
薛占射為什么認識舒亶?
因為當年蘇軾被下獄的時候,他曾受人之托出力奔走,與舒亶等人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