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嘴巴啊,就和婊子沒區別。
不管皇位上坐的是誰
都會有人歌功頌德。
所以,作為皇帝,最聰明的做法就是
隱晦委婉的告訴大臣們——朕其實是不信的,可是,朕很喜歡卿等的話!
所以,請加大力度!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趙煦的眼睛,一直在看著葉祖洽。
因為,這個狀元郎,太有意思了!
同時,他也非常的懂事!
從元祐元年開始,葉祖洽就一直在特意的接近沈括,屬于是朝中少數幾個,愿意并且敢于公開吹捧沈括發明的【格物致知】理論的官員。
這種事情對葉祖洽來說,太正常不過了!
這位熙寧三年的狀元郎,在當年的科舉考場上,就是靠著敏銳的政治嗅覺,完美押中了當年的風口。
于是,就靠著一句:【祖宗多因循茍簡之政,陛下即位,革而新之】從無數士子中脫穎而出,摘得了狀元的桂冠。
如今,新的風口再次出現,葉祖洽怎么可能錯過
而正好,他從元祐元年開始,就一直在禮官為官——以集賢校理為禮部郎中。
所以,他有的是時間,鉆研學術,發表文章。
這一年多下來,他光是給汴京義報就投稿數十篇。
每一篇都在想方設法的,找不同的理論依據,來給沈括的【格物致知】背書。
不得不說,葉祖洽的學術理論基礎是相當不錯的(他算是熙寧進士中,理論基礎最扎實的幾個人之一,在學術方面能比他強的,可能就陸佃、游酢等少數人)。
有了他的幫忙,沈括的理論,在儒家思想經義方面的bug,開始被一個個打上補丁。
只是,葉祖洽的補丁,有些粗暴。
他用的辦法,是新黨一貫的‘重新解釋’、‘再次定義’神功。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圣人的微言大義啊,是藏在字里行間,蟄伏于前后因果之中的。
不能單純摳字眼,而應該用更高的視角,聯系前后文,再輔以當時天下的背景來理解。
脫離了這些,怎么能學好圣人經義
看著倒是很合理,就是新黨的【重新解釋】、【再次定義】,通常都很暴力!
和《字說》一樣,都是走用學說來服務政治的路子。
這就讓一大批老學究,憤怒非常。
舊黨再在其中,興風作浪。
于是,王安石的新學,哪怕都被作為科舉的指定參考書目了。
卻一直受到上上下下,無數人的指責和非議。
王安石【一道德,同風俗】的主張,始終無法落地。
以國家行政力量推動的新學思想,尚且如此。
就更不要說,才剛剛出現,露出苗頭的【格物】理論了。
現在沈括和他的格物派,現在只能勉強算萌發出了嫩芽。
別說在天下輿論中有什么影響力了。
就算是在汴京城,影響力也被局限在專一制造軍器局內,頂天能在蘇頌領導的工部和翰林院里有著一定影響力。
這個時候每一個加入的儒生,都是彌足珍貴的。
何況,葉祖洽是真的舍得下場!
七月份的時候,沈括不是帶人到了開寶寺的鐵塔上,做了兩個鐵球同時落地的實驗嗎
當時,給沈括捧哏的就是葉祖洽這個狀元郎。
之后,在沈括被宋彭年帶著人圍攻的時候,也是葉祖洽跑出來,和宋彭年對噴。
所以,葉祖洽的這次升官,屬于是理所應當。
他不升官才叫見了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