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姑且不算,單單是今年,朕就從登州,向高麗送去了十余船甲械……”
“價值超過百萬貫!”
雖然說,這些甲械,都是在京禁軍,從武庫里扒出來的舊甲舊械。
大部分都是類似拼好飯的產品——三五副甚至七八副甲,拼成一副。
可價格,卻是按照著元豐八年,軍器監制造的新甲價格來打的。
純純屬于是平賬產品。
然而軍火生意就是這樣。
我說多少就是多少!
輪不到買家多嘴!
更不要說,這個所謂的買家,從頭到尾,沒有出半個銅板!
所以,趙煦是說的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他甚至越說越激動,干脆站起身來,在燕援率領的御龍骨朵直的精銳禁衛的簇擁下,走到義天和李資義面前。
他居高臨下,俯瞰著匍匐在地的義天和李資義。
“可高麗是如何報答朕的”
“先是說什么‘愿臣大宋,用大宋年號、歷法’,背地里卻瞞著朕和大宋,與遼人勾連!”
“甚至!”
“朕到現在,連高麗一句感謝都沒有聽到過!”
“難道高麗,就是這樣的國家”
“若是這樣,那么,其滅亡也就合乎情理了!”
李資義和義天被罵的,只能是趴在地上,低著頭腦袋,和個小姑娘一樣,瑟瑟發抖。
直到,他們面前的小皇帝停下來,他們才敢稍微抬頭。
“陛下容稟……”李資義看了看義天,發現義天緊緊的閉著嘴巴后,只能是硬著頭皮,頓首道:“外臣及高麗上下,對陛下的仁善,一直心懷感恩……”
“感恩!”
“感恩要有實際行動!”
“高麗允遼主,歲貢白銀八萬兩,絹布三萬匹!”
“高麗能歲給大宋多少白銀絹布”
李資義咽了咽口水,想起了國書上的文字內容。
他低著頭,道:“陛下,我國與北虜主所請之條件,乃為請北虜罷兵之用。”
趙煦等的就是這句話。
“可是遼主不允!”他打斷李資義的話。
然后,看向對方,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
李資義只能是低頭。
“若朕說……”
“朕能說服遼主,與高麗以開京為界,就此罷兵!”
“高麗每年能給朕多少歲貢”
李資義張了張嘴,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他很清楚的。
這種事情,他是不能沾的。
沒看到,作為王子的義天,都已經閉嘴了嗎
這種事情,一旦沾上,就是大罪!
是賣國,是背主納款。
事后一旦國中不認,就會砍他的腦袋,族滅他全家老小,然后把一切罪過都推給他。
哪怕他和國主是親戚!
即使,國主肯保他,下場也是一樣!
除非佛陀降世,不然沒有人能救他的。
況且……
國中已經提出了每年獻遼國八萬兩白銀,三萬匹絹布的乞和條件。
八萬兩白銀,三萬匹絹布!
哪怕是過去的高麗,想要每年擠出這么多錢來,也是要丟掉半條命。
何況如今,只剩下半壁江山不到的高麗
怕是只能對百姓敲骨吸髓了!
在這種情況下,哪里還拿得出錢來歲獻中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