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像他這樣的漢人士大夫,喜歡得不得了。
就算是北院的許多契丹貴族,也非常喜愛。
每次東坡新詞傳到遼地,眾人都是爭相品評。
耶律琚道:“不瞞學士,在下近來得到了一副東坡先生的新詞手稿……”
“但我是個粗人,欣賞不來……”
“這等雅物在我手中,未免明珠暗投!”
“便想起了學士是我朝的玉堂詞臣,風流人物,我愿將此手稿贈與學士!”
“此寶物配佳人,寶馬贈英雄!”
趙孝儼咽了咽口水:“這……怎么好意思”
耶律琚笑道:“就這么說定了!“
“待今日拜謁了南朝皇帝,上壽之后,我便派人將那東坡先生的手稿真跡,送來與學士品鑒!”
趙孝儼低下頭去,拜道:“節度厚恩,仆來日必有所報!”
在他看來,將來若耶律琚遇到什么難處,而他又恰好知曉,若能幫上一幫,便幫上一幫,以此償還今日贈書之好就是了。
卻不知,此刻的耶律琚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其當初看耶律永昌一般。
在拉人下水方面,耶律琚現在的積極性和主觀能動性非常高。
勸妓女從良,拉良家下水。
是千百年來,男人根深蒂固的劣根性。
何況,耶律琚現在很孤獨,很缺安全感。
他害怕有朝一日,東窗事發,全家都被拉到上京城的刑場,腰斬棄市乃至于凌遲處死。
所以,只要有可能,他就會想盡辦法的把其他人拉下水。
最好,和魏王耶律乙辛一樣,把大半個南院、北院都拉下水。
如此一來,哪怕將來事發了,天子大抵也只能和魏王一樣低調處理。
當年跟著魏王一起搞事的張孝杰、蕭抹霞等人最后都只是貶黜。
像他這樣跟著搖旗吶喊的人,更是連處置都沒有。
就連魏王,也只是隱誅而已。
這就叫法不責眾!
所以,與趙孝儼拱手道別后,耶律琚快步走向耶律拱辰的居所。
他現在很期待,耶律拱辰和自己一般之后的表情。
那肯定很精彩!
然而,當耶律琚來到耶律拱辰的寢室前的時候,卻被兩個耶律拱辰的家臣攔住了。
“節度!”
“我家主人正在誠心齋戒熏香,以待宋國天子傳召!”
耶律琚看著那兩個,穿著奚族武士服的家臣,又隔著簾子,看向房中冉冉升起的熏香,終是沒有說什么,只對著屋內遙遙拱手:“賢弟,某明日再來拜會!”
耶律拱辰的養父耶律萬辛是皇族三父房的仲父房一系。
而他耶律琚則是季父房一系的皇族。
算起來也屬于遠親了。
……
屋內的耶律拱辰,自然是聽到了耶律琚這個親戚的聲音。
“這個小人……”耶律拱辰搖搖頭。
他如何不知道,耶律琚這個混蛋在這南朝,早就混的風生水起了
事實上不止他知道。
上京城里的遼國權貴,幾乎沒幾個人不知道。
因為破綻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