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女官,上到典制、掌制,下到未出請受官身人,都沒得事做。
這若是在外面,可能是好事,樂得清閑。
但在宮中,一群無事可做的女官,就和被打入冷宮一般。
沒有晉升機會,也沒有獲賞的可能。
時間一久,年紀稍大,譬如說過了十八歲,就只能祈禱帝后開恩,將她們遣返回家了。
不然,就是相當于終生困守冷宮。
十個被這樣的人,九個最后都瘋了。
剩下那個沒瘋的,也遲早會自殺。
這就是宮中女官們的宿命。
所以,宮中的女官,只要有機會,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向上爬。
想盡辦法的爬到官家的龍床上去。
哪怕,只是當一個御侍!
這樣想著,梁從政就對左右吩咐:“走!且到司制司走一遭!”
到了司制司中,梁從政明顯能感覺到這處宮闕的冷清——這也正常。
司制司已失去了她們的侍奉天子的差遣。
只有那些和已故先帝們的太妃有著關系的老人,還能靠著和太妃們的交情,混一些差事,撈些賞賜。
其他人,特別是那些未出請受官身人,在這深宮之中,既無差事,也無賞賜,更無俸祿。
怕是連活命,都很艱難!
梁從政帶著人,推開司制司的宮門,遠遠的他就聽到了,有少女的抽泣聲和求饒聲傳來。
“別打了……別打了……”
“求求了……奴會聽話的……奴會聽話的……”
梁從政聽著,面無表情,一副習以為常的神色。
這宮中就是這樣。
內臣、女官們,互相霸陵。
挨打,幾乎是低品內臣和女官們,在宮中所遇到的最輕的惡意。
當梁從政帶著人,走進司制司的院落,很快,聽到來人腳步聲的司制司的典制王氏就帶著人出來。
一見梁從政,王氏立刻就堆起笑容:“典制王氏,拜見押班!”
梁從政嗯了一聲,對王氏道:“王典制,貴司是不是有個未出請受官身人劉氏?”
王氏答道:“不知押班問的是哪個劉氏?”
“永州主薄劉安成之女,小字盈盈……”
王氏頓時神色一變,問道:“敢問押班為何找她?”
“有點事情想問問她……”梁從政不動聲色的說道。
“快快將她帶來!”見著王氏目光閃爍,梁從政的語氣嚴厲起來。
王氏咽了咽口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還請押班,給奴一些時間……”
梁從政的神色,頓時變了,他看向那哭泣之處。
然后又看向王氏。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他心底浮現:“該不會……”
于是,他猛地轉身,帶著人,朝著哭聲處走過去。
王氏在后面,面如死灰,掙扎了一會,咬著牙齒跟了上去。
梁從政,只走了幾十步,就在這司制司的一個偏殿的角落里,找到了被兩個老宮女圍著打罵的少女。
“住手!”梁從政見此,立刻呵斥。
那兩個老宮女,聽到陌生的聲音,回頭一看,頓時魂飛魄散。
因為,來人穿著窄袖紫色公袍,腰間佩著寶劍。
在這大內,能佩劍出行的人,除了官家和御龍諸直的衛士,就只有一種人——帶御器械。
而每一個帶御器械都是高品內臣!
是帝后的貼己人,更是執掌皇城上下生殺榮辱之人!
再看來人身后,面如死灰的典制王氏。
兩個老宮女,渾身戰栗,立刻匍匐下去:“饒命!饒命!”
“奴婢們是奉命管教!”
梁從政懶得理會她們,直接上前,來到那個蜷縮在角落里,已遍體鱗傷的少女面前。
“汝就是永州主薄劉安成之女劉氏?”
少女敬畏的看向梁從政,一雙柔弱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仿佛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奴是……”
“抬起頭來!”梁從政輕聲說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張,讓他這個內臣,都忍不住發出驚訝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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