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休息吧,我很快就會幫你和我們的族人點燃那盞燈,讓勇氣和希望重回我們的心中。”
“抱歉,迪亞克姆,我們一定讓你很失望。”
伊沙娜帶著悲傷輕聲說:
“你和那些犧牲者竭盡全力才把我們送出了故鄉,你們幫助我們奪回了我們失去的燈火與希望,但我們.又把它弄丟了。”
“我一點都不失望,我們出發時那艘船上只有十二萬人,但兩萬五千年后,我們在這個世界里有二十多萬同胞。”
迪克笑著說:
“在那么長久的流亡中必定會伴隨犧牲,但族人們依然在發展依然在繁衍生息,我們的文明沒有因為災難而被擊垮,我們還在行走我們還在前進。
抱歉,我剛才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們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更加負責更加完美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是我當了逃兵!
是我沒能在你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你們身旁,但現在我已經回來了,我們可以一起找回那些因為苦難和重壓而被迫放棄的東西。
我們會找到的,我們也必須找到!”
“嗚嗚”
哭泣的悲鳴在這通道中回蕩著。
一向堅強在兩萬多年的流亡中幾乎從未流下過淚水的伊沙娜主教在這一刻撲到警戒者圣人懷中,她似乎要將過去多年中承受的壓力與悲痛用這樣一場軟弱的哭泣全部釋放出來。
她低聲訴說著自己有多么想念瑪凱雷的風景,自己有多么渴望重新走入魯拉冕下的神殿中。
但回不去了。
他們熟悉的故鄉早在兩萬五千年前就已經失落了,魯拉冕下也已經死去。
他們已經無家可歸。
這一幕讓周圍的祭司和牧師們低下頭,尤其是那些從阿古斯一路遠行至此的祭司們,他們的眼中也有止不住的淚水在滑落。
他們不能讓民眾看到自己的懦弱,但此時伴隨著警戒者的回歸,那些缺失的安全感終于被從過去帶回了現在,他們似乎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哪怕只有短短幾日的時間。
迪克沒有急著離開,他攙扶著情緒完全崩潰的伊沙娜,傾聽著這位傳奇牧師心中的悲痛與重壓,在牧師們的簇擁中將她送回了奧爾多神殿區,并叮囑牧師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老朋友,這才帶著某種遺憾與沉重的嘆息離開了神殿。
結果剛出來,就聽到一句調侃:
“喲,偉大的圣人真有魅力,連伊沙娜那樣的傳奇牧師都要對您投懷送抱呢,我可從沒見過她失態成這樣,哭的就像是個小熊玩偶被搶走的小女孩一樣。”
迪克無奈的抬起頭,看到了坐在一根石柱之上正捏著個血蘋果在啃的奈麗,她已經換回了大主教的儀式戰甲,還洗了臉化了妝看起來神采奕奕。
面對她的調侃,迪克沒好氣的說:
“你那晚談到故鄉時的哭泣,可沒比伊沙娜好到哪去。”
“砰”
吃了一半的蘋果狠狠砸在迪克的大臉盤子上,又被圣人接住送入嘴里咬了一口,汁水四濺。
“我那是因為懷念故鄉在哭嗎?你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