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這分歧的來源。
“砰”
烈焰之刃帶著斬殺之怒自破隱一擊中砍向警戒者的脖頸,在他不戴戰盔的情況下,那幾乎是穿著重甲的他身上唯一的破綻,但猶若神助的警戒者將重刃舉起,左手撐住刀背,在利刃切割脖頸前架住了斬首打擊。
又一塊灼熱的天界金碎片飛出。
這把灰燼使者的淬火已達到最后階段,就像是熠熠生輝的銀色戰刀,讓它在擺脫了平凡的外表之后終于爆發出了屬于自己的無上輝光。
“轟”
光明執政官的天賦被這一擊觸發,炙熱的光暈擴散如圣光之拳轟擊在老達爾的軀體上,讓他借著武器的震動一個輕盈的翻滾落在了迪亞克姆身前。
魔血賦予的力量擊潰了時間給他帶來的痕跡,即便是面對白色圣焰的灼燒,達爾·三重血刃也能繼續堅持下去。
他并非那么輕易會被擊潰的劍圣,畢竟在他心中,保衛族人未來的信念依然在燃燒。
如他所說,他不是因為古爾丹的蠱惑或者黑手大酋長的戰爭指令才飲下了惡魔之血,他需要力量,但獲取力量不是這個老獸人的目的,那只是達成目的的手段。
但贏不了啊
眼前的迪亞克姆在戰斗技巧層面早已無懈可擊。
哪怕德萊尼人擅用的勢大力沉與獸人劍圣的飄逸致命是兩種戰斗風格,但警戒者確實已經將自己的守備官戰技與圣光賦予的技巧打磨到了至臻的極限。
他一定經歷過很多次讓老達爾都感覺到心神戰栗的慘烈戰斗。
然而這并非火刃酋長做出判斷的理由,他的意志在燃燒,但面對眼前迪亞克姆用意志鑄成保護人民,踐行正義的“保衛壁壘”,老達爾燃燒的意志與堅定的道義無法撼動。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戰意在消退
這對于正在進行決戰的武士而言是致命的處境。
“我背負著阿古斯的意志,我肩負著世界的契約,正是因為我的故鄉和我的人民還需要我,所以我不會在這樣的戰斗中失敗倒下!”
迪亞克姆的手指擦過即將完成淬火的灰燼使者炙熱且“沸騰”的劍身,他低聲說:
“你無法擊潰一個在苦難中堅持了兩萬五千年的世界的意志,因此你也無法擊潰我!你我腳下這個名為‘德拉諾’的世界所渴望的從來都不是一場以‘拯救’為名的血洗獻祭。
它渴望看到自己的孩子足夠堅定,能直面群星中的災厄吹打。
你誤解了你的世界!
你的故鄉沒你想的那么脆弱!
拋棄對勝負的執著吧,墮落者達爾·三重血刃,讓我們用最純粹的武者之心完成這場劍刃的對決,至于你和你的追隨者死后該由誰來繼承你的保衛者決心
我想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老酋長聞言一怔。
他的目光略過迪亞克姆看到了后方正艱難的扶著墻壁站起身的薩穆羅,還有那正提著自己兒子的腦袋蹣跚著走入巖洞的蘭特瑞索·火刃。
高恩·刃怒輸了。
醉心于黑手大酋長所宣揚的戰爭理念,渴望為獸人文明獲取榮耀的他飲下了魔血,卻輸給了比他弱小的族人。
那曾是老達爾選擇的繼承者。
他認為高恩與賽斯克的天賦足夠讓他帶領火刃氏族,但現在看來,或許在飲下魔血之前,自己就已經老眼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