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不被這個注定復雜的概念困擾,你才有可能真正擁抱它。”
警戒者將自己的戰劍放回行囊,在這些酷似“降級版格魯特”的林精們警惕的注視下,他雙手捧著永恒的納爾塔被擊敗之后殘留的種子走向它們。
在林精們發出憤怒的咆哮時,迪亞克姆將那種子雙手遞給了最前方的林精長老。
眼前這家伙肯定很古老了。
迪克能看到它肩膀和腦袋上長出的花絕非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任何植物的花朵,這沒準是已經在外界滅絕的花卉。
它身上披著用草木藤蔓編織的“長袍”,手中握著的木杖還有血肉生命的骸骨點綴,它的眼睛是深綠色的,就像是最漂亮的翡翠寶石。
它盯著迪亞克姆遞到自己身前的荊獸之種,非常警惕沒有任何動作,但隨后就聽到迪亞克姆用它們的語言對它說:
“我知道原祖荊獸不會死去,只要將這種子放回你們的圣地撫育,它在未來會帶著記憶重生,你們林精也是一樣,所有林精共享來自同一個源點的思維網絡,你們是一,也是萬。
‘死亡’對于你們來說是個偽命題。
我本無意羞辱你們的神靈,我只是需要覲見你們的圣地,這個世界危在旦夕,我不信你們感知不到邪能的侵蝕,它在殺死這個世界,它也在殺死你們!
若戰爭部落的愚行繼續下去,若惡魔的污染繼續加深,林精會成為德拉諾這個時代第一個滅絕的物種,你們甚至不會亡于戰爭,你們乃是生命的精粹,會向死亡低頭嗎?”
林精的語言比惡魔語還難說。
雖然迪亞克姆一直在吐槽惡魔語就像是磁帶倒放,多說幾次甚至會讓他的聲帶拉傷,但相比林精這種完全由吼叫、咆哮與嗚咽聲組成的語言,惡魔語的難度已不值一提。
警戒者需要長時間保持聲帶的震動才能發出不同頻率的聲音,他感覺自己如果再多說幾句,自己的聲帶沒準要被繃斷了。
林精長老也被震驚了。
它那植物組成的臉上露出了相當人性化的驚恐。
它老人家活了快幾萬年了,這是它第一次從林精以外的生命這里聽到如此地道的“鄉音”,甚至帶著一絲遠古時代尚未被創世巨靈葛隆德擊碎的孢子大聚落的“口音”。
它上下打量著迪亞克姆,隨后在遲疑中伸手接過了那枚巨大的種子,將其遞給了自己身旁穿著木甲的林精戰士。
它與其他幾名長老討論著。
它們的討論一定很激烈,因為迪亞克姆和雷克薩都注意到了幾名長老腦袋上顏色不同的古老花朵在情緒激動中不斷的開花又枯萎,就像是經歷了好幾個春秋。
所幸的是,它們最終達成了一致。
在迪亞克姆的注視里,林精長老伸出自己的左手,兩枚奇特的種子在它手指藤蔓的生長卷曲中浮現,它將兩枚種子遞給警戒者和雷克薩,又指了指身后的神圣林地。
意思很明顯了。
“它要我們主動將這種子吞入?”
雷克薩一瞬間想起剛才被自己燒死在火焰中卻如解脫一般的黑石獸人,他滿臉抗拒的說:
“這真的不是一個陷阱嗎?這種子可以奪取我們的心智,把我們也變成‘偽人’。”
“是的,我們可以拒絕使用它。”
迪克伸手接過那枚種子,他觀察著它,說:
“我們可以一路殺進永茂林地,把這里用圣火點燃,我一個人就能完成這件事,我可以用強迫的方式來將神器和德拉諾的世界之心連接在一起,它一樣可以成為守衛世界的武器。
但那意味著我們和這個世界都會失去一種寶貴的‘可能性’。
克烏雷之盟要團結這個世界的力量去對抗燃燒軍團,我們已經團結了德萊尼、食人魔、獸人、鴉人和虎人,現在只剩下最后一道難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