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喊維倫過來,我們不要再讓他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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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手里沒有圣光軍團專用于光鑄的神器‘萬世熔爐’,卡拉冕下也很虛弱,它還需要保衛卡拉波神殿,因此只能使用最原始的光鑄儀式來為瑪爾拉德完成治療。
但幸運的是如果由你來主持這場光鑄,那么瑪爾拉德的生還概率會高很多。”
在那治療室中,趕過來的維倫顯然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他捻著自己的白胡須對迪克說:
“你是‘半個納魯’,迪亞克姆,理論上納魯能做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到,因此你可以和納魯一樣成為圣光灌注塑造的節點,從這一點來說,你確實比我更合適。”
“但這依然是有風險的。”
旁邊協助光鑄儀式的伊沙娜大主教一邊親手為脫得赤條條的瑪爾拉德繪刻圣紋,一邊說:
“納魯自有神性,它們獨特的構造讓它們可以同時和很多光鑄者維持精神鏈接,并用自己的道義保護追隨者們的靈魂,但迪亞克姆并非真正的納魯。
在光鑄秘術被分享至現在的漫長時間里,還沒有哪個光鑄戰士是追隨另一名凡人完成的光鑄。
因此沒人知道這種精神層面的鏈接,會給你們雙方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瑪爾拉德或許會被你的精神同化。
甚至更糟。
你會被瑪爾拉德的精神所影響,那真的是我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結果了。”
“再壞也不會比目睹我的兒子離我而去更嚴重了,那會讓我愧對瑪爾德蘭,讓我愧對我的戰斗兄弟,我這條命是他給我的,我一定會帶回他的孩子!
不惜一切代價。”
迪亞克姆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在光芒變幻中,他的血肉有那么一瞬化作納魯水晶一般的光澤。
他看著瑪爾拉德,看著這孩子在遍體鱗傷時依然緊握手中的阿古斯之心的堅定,他想起了自己的戰斗兄弟瑪爾德蘭使用神圣干涉時,那種釋然又帶著祝福的笑容。
迪亞克姆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放在了瑪爾拉德的額頭上,說:
“瑪爾拉德是阿古斯最勇敢的孩子,我相信我們故鄉一定會保佑他!來吧,讓我親手把我的孩子帶回人間。先知,后退幾步免得圣焰灼燒到你,請執行防護!
一旦過程出問題就立刻終止光鑄。
我會用圣光保護瑪爾拉德的心智,最不濟他也能以永恒不朽者的姿態活下來。”
在維倫和伊沙娜就位之后,迪克用帶著手甲的雙手放在瑪爾拉德因激烈戰斗而慘不忍睹的面目兩側,隨著維倫拄著救贖者法杖在外圍撐起圣言術·障來隔絕圣力的過度釋放,迪克開始燃燒圣力。
他身為凡人的圣光雖然雄渾,但沒辦法幫助另一個凡人光鑄,他必須進入圣化狀態才行。
雖然此時是虛弱狀態,但不進行戰斗的圣化并不會給他帶來更多壓力。
在幾秒的醞釀之后,熟悉的“圣化警告”又一次浮現在他眼前,隨后再度越過了那危險的界限,白色圣焰激活,讓那充斥冰冷神性的“熾天使”又一次出現在維倫眼前。
光輝的圣潔戰甲覆蓋于迪亞克姆的戰甲之上,十道飛舞的圣白光束以飄逸的姿態取代了熾天使的光耀雙翼,純白的兜帽遮擋住迪亞克姆的腦袋和脖頸。
他的雙腳在光束飛揚中離地而起,其雙手中涌動的白色圣焰也被以烈陽先驅的治愈晨光揮灑出來。
那光熱被壓制到不會造成傷害的程度,光明執政官夸張的治療能力伴隨著熾天使額頭處閃耀的光印而凝聚成實質的“液體流光”。流淌的金色光芒在迪亞克姆的操縱下于瑪爾拉德的額頭灌注,很快就在他被遍布傷痕的皮膚疤痕之下點亮微光。
像極了那些不愿意熄滅的巖漿,在這個勇敢戰士的血管中被點亮又緩慢流淌。
光鑄儀式開始了!
若成功,瑪爾拉德將浴火重生;若失敗,他可能會被圣光焚盡。
激蕩的光鑄之流已經覆蓋了瑪爾拉德的軀體,他的傷疤在圣光激蕩中不斷剝離,露出正在快速愈合的皮膚,尤其是那些被伊沙娜銘刻圣紋的重傷區域,新生的皮膚化作更白皙的姿態同時還有恍若天生的金色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