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將其稱之為那個糟糕的版本里唯一亮眼到讓人愛不釋手的東西。
嗯,和暮光炮并列第一。
他伸出手查看著這套戰鎧的屬性,驚訝的發現這玩意居然還是“成長型”裝備,麥迪文給它銘刻了一整套能量附魔,讓它可以根據使用者的力量釋放來不斷強化自己,這其中沒準還動用了一些屬于黑暗泰坦的禁忌力量。
最少,凡人很難鑄造出如此驚人的武備。
在莫羅斯的幫助下,迪亞克姆很快穿戴起了這套名為“雄獅咆哮”的戰鎧,他將那全覆式戰盔扣在頭上,以此遮擋自己的面容,搭配幻容胸針讓自己成為了一個“默默無聞”但穿著神兵利器的王國勇士,以此適配自己作為洛薩保鏢的新身份。
不過這套戰鎧附帶的武器,他倒是用不上。
華美的單手劍和雄獅盾牌還可以客串一下防御者,但那把配套的“獅心斬殺者”圣劍還是留給洛薩使用吧。
自己臨時保管的烈焰之刃比它好多了,而且如果萊蘭去北疆的旅程順利,那么灰燼使者的回歸也只是個時間問題。
黑色的狼皮大氅重新覆蓋于雄獅戰鎧的肩甲之上,迪克將自己包裹起來,又將劍盾佩戴在身后。
他提著獅心斬殺者巨劍準備找洛薩匯合離開,但在走出幾步之后,他回頭用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戰盔之下發出聲音,對憔悴的莫羅斯說:
“您懷中的那瓶毒藥應該不是給自己準備的吧?在我們離開之后,當這座高塔里只剩下您一人的時候,您應該不會在這里服毒自盡吧?
您知道,若無黑狼神的引導,您即便去了彼岸,也無法和您的主人相會。”
莫羅斯收拾東西的動作停了停。
隨后他嘆了口氣,說:
“但這是我的職責,異邦的圣人。
很早之前,當我只是達拉然一個默默無聞的法師學徒時,想要安頓下來的艾格文主母就看重了我的忠誠,在她和埃蘭老主人結合之后,我一直在照料他們的生活。
在麥迪文主人出生之后,是我一手將他帶大。
您總不能指望兩個前半生都在研究如何搓出更大火球的大法師們去做這種精細活呵呵。”
他笑了笑,抬起頭看著這一片落寞的大廳,眼中滿是自己的主人與客人們觥籌交錯時的美好,他說:
“麥迪文主人在那惡神的操縱下,失手殺害了埃蘭老主人后就郁郁寡歡,他的朋友只有洛薩和萊恩,自從他來到卡拉贊后,他就與書籍和知識為伴。
我曾無數次聽到他和自己的‘爭吵’,我以為那只是他過于孤獨。
于是我未經允許邀請了陽光森林的貴族們前來聚會,我想讓他不那么孤獨。
效果顯著啊。
每一次大宴會的時候,麥迪文主人嘴上說著厭惡吵鬧,但每一次都會在快樂的宴飲中度過充實的白日和夜晚,他甚至沉迷其中,最長的一次足有三個月沒有碰任何的魔典。
我知道,他并不喜歡和那些虛偽的貴族們飲酒,他只是更討厭獨處時的邪思。
我以為事情就會這么好起來。
但
但我到底還沒能發現他真正的問題,艾格文主母,埃蘭老主人和麥迪文主人都將我視作家人,我本該履行我的職責和義務,但我失職了。
我相信麥迪文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履行守護者的職責,但不該由他獨自承受那份沉重的苦楚,我不知道彼岸的世界里在發生什么,但從您之前的只言片語描述來看,那不是個能讓人感覺到舒適的好地方。
我!
我要去照顧他,哪怕花上十年百年的跋涉,我也一定要找到麥迪文主人,他從小最怕孤獨了,有我這老仆在他身旁,他最少能在異域找到一點家的感覺。
您要阻止我嗎?”
他回頭看著迪亞克姆,很認真的說: